
两年前的大选,我在沙巴实地观察,以华人聚集的亚庇为中心,远赴百公里以外汶莱马来人群居的西南沿海,然后转入卡达山人原乡的内陆,最后到苏禄∕巴夭人水乡的东海岸。
沙巴这么大。种族、宗教、血缘、地理、文化、城乡的差别,有各自的政治价值观,也有不同的政治取向,交织出一幅复杂的政治构图。
如果想用西马的思维来了解沙巴,以为沙巴政治只是西马政治的延伸或翻版,那可就犯了南橘北枳的谬误。
即使同一个族群,也有不同的群体,譬如,外人把原住民统称卡达山人,其实原住民有数十个不同族群,卡达山人只是最大的原住民群体,而卡达山人中又有杜顺人之分,卡达山人散布在沿海和城镇,杜顺人则在内陆为多。
西马人以为原住民信奉基督教或天主教,或是保留原始的泛灵信仰;实际上,半世纪的变迁以来,大约三分一的原住民已经改信伊斯兰。
西马的马来穆斯林,虽有地理和来源区分,但经过长期融合,同质性很高;不过,沙巴的穆斯林之间区隔相当明显,马来穆斯林和原住民穆斯林的宗教相同,但文化大不同;即使是马来穆斯林,又分为西海岸和东海岸两大阵营,西海岸主要是武吉斯、汶莱和卡达扬的传统马来人为主,东海岸则是巴夭和苏禄马来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