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现在才发难?/冯振豪

 

由慕尤丁领导的国民联盟政府,一直都面对各种各样的矛盾,“本是同根生”的巫统和土著团结党的过节没完没了。但是即使巫土交恶甚久,历经多番步步惊心仍可以大化小,这种敌友难分的关系维持超过半年实不简单。

9月23日“华叔亮剑”以后,巫土恶斗进入新高峰,不管是最巫统高理事会的最后通牒还是东姑拉沙里的动作连连,都叙说着巫统的倒慕决心。于此,针对“为何是现在”的问题倒是更值得讨论,如理解这问题也能推论巫统倒慕阴谋的虚实。

 

第一,沙巴州选造成的冲击。在沙巴州选期间,巫统/国阵与土团党/国盟的争斗早已昭告天下,在首长人选、竞选标志、选区重叠都可看见巫土的对立,到了9月26日选绩揭晓,巫统竞选32席得14席,土团党在19席中摘下11席。如以超过两千多数票为基准,巫土两党分别为4及9席。

此外,领军国阵的邦莫达在投票率70%下仅以661多数票赢下拉玛,这也是他过去压倒性连胜的京那巴当岸国席下的州席之一。

反观领军土团党的哈兹兹在苏拉曼州席以3099票大败民兴党。

 

巫统不再是沙老大

从这些数据可见,巫统不再是沙巴政坛的老大,聚满巫统叛将的土团党反而受选民欢迎,这对巫统的整体发展是一次警钟,除了基本盘有被土团党动摇的危险,也会让巫统在巫伊土三角关系处于被动,因此,巫统趁机发挥现有的国会优势向慕尤丁施压,试图在国盟谋取更大的代表性,以夺回马来政治的主导权。

第二,巫统逼伊党二择一。在国盟成员中,除了土团党和阿兹敏派,伊党是另一最挺慕尤丁的势力,毕竟借由配合223喜来登行动让伊党获益丰硕,包括内阁正副部长、吉霹州政府、官联政委,以及近期沙州政府的官委。

 

另一方面,国盟框架也不影响伊党称王的丹登地区,巫统依然被拒绝参与州政府。而伊党可以借慕尤丁的声势间接逼迫巫统在其他协商让步,用调和之名在巫土争斗间牟利。

如此一来,伊党获利越多,巫统就越感被卖,巫统急于寻机向伊党摊牌,胁迫伊党在国民联盟和“全民共识”间做抉择,而启动倒慕计划是最佳的施压良机。

第三,回应基层不满。坚实的基层动员和政党认同是巫统的高额筹码,在国阵时代,马华、民政党、国大党因巫统铁票的江湖救急打下许多国州议席,巫统在西海岸、南马和垦殖区有强大的基层支配也让对手铩羽而归。因此,正当不满慕尤丁和土团党的呼声日益高涨,如阿末扎希博士再不向基层给个交代必将激化党内对立,拥有各地草根支持的末哈山、卡立诺丁、姑里、纳吉、阿斯拉夫等,便可借基层怒火炮打司令台,让他们缩短“往上爬”的耕耘时间。

入阁的希山慕丁和凯利一向不受党内所好,巫统高层则担忧他们借行政权兑换党内支持,借助向慕尤丁开炮来降低基层不满,巩固巫统的政坛优势。

由此,巫统倒慕的或是一次大风吹,若巫统真心要绊倒慕尤丁也不会如此高调,而是借镜慕尤丁和阿兹敏的经验,重演一次喜来登行动让国盟垮台似更合乎情理。

(作者为台湾东吴大学政治所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