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狱中战线的斗争
第四节 狱中的绝食斗争
第五节 劫狱事件
第六节 结束狱中战线的斗争
（附录一） 一九六四年十月十一日被移至吡叻州华都牙也监狱的五十名政治拘留者
（附录二） 拘留者为钟勇华刊登輓词
（附录三） 1968年“6.6”斗争的协议书
（附录四） 砂拉越政治拘留人士家属协会
第四节 狱中的绝食斗争
在牢狱内，牢友们不但被剥夺了基本的人权与基本的民主权利，同时还遭到骇人听闻的精神虐待和肉体折磨。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为了维护人的尊严，为了维护人的基本人权，牢友们曾开展了四次无限期的绝食斗争，一次绝食绝水斗争和多次的有限期绝食斗争。
一、第一次“2.22”无限期绝食斗争
1967年2月，华人新年才过10多天，反动当局又耍“分而治之”的花招，把A座百名战友移到G座。在A座时，夜间可以从牢内去厕所。但来到G座，通往厕所的走廊的铁丝网未围上，牢狱当局便把塑胶尿桶塞进牢房。那时黄战友表示抗议，大家也附和抗议。官员不理睬，叫狱卒硬硬拿进去，并把门关上。黄战友愤怒地一脚把尿桶踢出去。这样，黄战友就被拉出去个别监禁在隔离室。
事后，陈宗明与赵松胜两位公开代表向监狱当局要人。讵料，两位代表也被关进隔离室。
一场生死悠关的斗争就摆在大家的眼前！不斗争，这3位战友关在隔离室一年半载后，可能会精神错乱。只有坚决起来斗争，才能争得生存和部分自由权。当时，转到G座的部分战友被强行调往D座。经过讨论研究后，D座28位战友宣布展开无限期绝食斗争，以支援以上3位战友。G座剩下80多位战友，在通知家属后，当天下午就召开了绝食斗争大会，在会上大家纷纷表决心，准备绝食到死。在次日会议中，大批的镇暴队，闯进牢房把一个个喊口号、唱歌的拘留者关押进了隔离室。一场砂拉越史无前例的反迫害争自由的无限期绝食斗争就这样开始了！共有百多位战友参与了这场尖锐的、轰烈的斗争。
这场斗争，真是很尖锐的。特别是一个人关在隔离室时，面对的考验非常大，思想斗争是非常激烈的。要么，为了理想，就准备豁出一条命，坚持到底；要么，很简单，只要跟对方说一声，什么都可以解决，要吃什么都可以。何况，这场斗争是否及何时才能取胜，还是未知数。尽管如此，绝大部分同志都勇敢顽强地顶住了这种压力，艰难困苦的坚持下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问题仍然没有解决的迹象。有的坚持不住,当了逃兵；有的体力不支，晕倒后被送进医院。到了第15天左右，有的战友已经处在奄奄一息的垂危状态中。此时，在外边田绍熙为首的人联党（当时还是反对党）的大力支援下，在社会公正舆论与家属斗争支援下，反动当局终于派吉隆坡内政部的官员来处理，牢友们要求不多：把隔离室的战友放回来，取消一切惩罚措施；把穷凶极恶的监狱营长撤走。所有这些都实现了。
这场历时17天非常辛苦、考验重大的斗争， 终于取得了可贺可喜的胜利。
二、第二次“9.9”无限期绝食斗争
1967年9月6日下午，A座患有心脏病的拘留者钟勇华，在打球过程中突然昏倒，战友们要求监狱当局立刻把他送去医院急救，当局没有立刻处理，拖延了一段时间，导致钟战友未抵达医院即断气。
A座战友们立即讨论研究，决定写信给联邦秘书，严正提出14项要求：1，开除当时锡克藉营长； 2，允许拘留者参加钟勇华的出殡仪式；3，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事件；4，赔偿钟氏家属等，并限定24小时内圆满答复，否则将展开无限期绝食斗争。
限定时间已到，监狱当局没有答复，9月9日，由A座带头,终于爆发了第二次的无限期绝食斗争，接着D座、J座和K座也坚决响应，紧跟上来。
此时，钟战友的尸体已由中央医院领出，安放在人联党古晋总部。来的人越来越多，绝食问题的解决毫无进展。当局引用卫生法令向钟战友家属施加压力，要他们立即安葬钟战友。於是，9月21日，钟战友出殡。四面八方前来送殡的人有两万多。钟战友的爱人李友娟获得释放，并出席葬礼。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用实际行动表示他们对反动当局的强烈抗议和对狱中战友的惦念与声援。
安葬后绝食问题仍未得到解决。越来越多的拘留者家属齐集在政府大厦清愿，要求联邦秘书解决绝食斗争事件。人联党与社会各界公正舆论向反动当局施加了压力。一直拖到第十天，当局才答应拘留者的一些要求，例如：设立调查庭调查钟勇华的死因；允许拘留者在报上登輓词（附录二）；答应装天花板、晚上9时入房等。监狱当局作了妥协，我们也结束了这场无限期绝食斗争。
三、第三次“6.6”无限期绝食斗争
集中营的卫生条件差，病患者长期得不到照顾和治疗，为了改善这方面的条件，争取病患者的一些福利，牢内领导者准备主动开展一场斗争。
1968年5月底，A、D座的拘留者向监狱当局严正提出要求，当局必须在指定的时间内释放患有肾病的邱立基、血癌的王焕朝、心脏病的陈存护、妇女病的林月明，以及年老的拘留者。若当局视若罔闻，一意孤行，由此而引起的后果，必须由监狱当局负全责。
反动当局不经过斗争绝不会主动让步的。牢内领导於是选定6月6日进行斗争。众所周知，6月4日，是人联的党庆，古晋党总部集中来自各地的党员群众和拘留者家属，拘留者的斗争必将获得他们的支持与配合。
1968年6月6日上午10时正，A、D、E、F、J、K和G座（ 拒食） 共有351名拘留者同时进行无限期的绝食斗争。营内的代表把抗议信呈上，接着召开动员会，誓言把绝食斗争进行到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歌声与口号声不绝于耳。
一星期后当天上午8点，数百名狱卒闯进A座乱搞胡拆，肆意捣乱一番。十一点左右他们又闯进G座，同样乱搜胡拆，同样把书籍、簿子等拿走。当在第一房时，有个狱卒去拆某拘留者自己装钉的一块床头木板时，这位愤怒的拘留者便一拳打过去，顿时围上来了十多二十个狱卒拳打脚踢。警报大响后，大批的镇暴队冲进来，强蛮地把四十多位拘留者押往隔离室，一路上毫无人性地任意施暴。
关进了隔离室还不罢手，那些丧心病狂的狱卒还不时打开牢房进去把拘留者毒打一顿。从中午一直打到当天晚上六七点。直到有一位拘留者被打得火冒三丈，大喊道:“同志们，他们如果再继续打我们，我们就连水也不喝了！”，到此才告停止了殴打。
敌人的血腥暴行激起G座战友们的同仇敌忾，原本参与拒食斗争的（即拒绝吃当局供给的事物，只吃家属自己带来的东西）40多位战友也升级到绝食斗争（只喝白开水，其他一概不吃不喝），与大家共进退。
绝食斗争将近二个星期还迟迟未获得解决，牢外的家属心急如焚，他们在政府大厦前静坐，并持标语，促当局速予解决。他们还要求设立调查庭调查拘留者绝食期间遭受到的虐待，并要求将绝食之病患者送往医院检查。
他们还声言，若情况进一步恶化，他们将号召展开和平示威运动。报纸也每天刊登绝食的新闻与图片，引起社会极大的关注，也给反动当局很大的压力。到了6月20日，监狱当局不得不释放王焕朝和林月明，同时也接受拘留者提出的一份备忘录（参考附录三）。
一场事先部署的无限期绝食斗争，以坚韧顽强的毅力坚持了14天，取得值得庆贺的胜利。
四、第四次“2.9”无限期绝食斗争
1969年“5.13”事件后，全国进入紧急状态，敌人实行法西斯统治。对牢内它也伺机施加暴虐。其中70年1月19日，就强行调走50名A座同志到B座去，并在沿途中严重殴打我们的战友。
1970年2月9日，K座女同志正在开一个批判林月明叛徒大会，两位监狱官员闯入，就蛮横的抢标语。同志们不约而同上前把他们围住，推挤和殴打，抢夺回标语。
敌人不甘心失败，下午一时半，大批狱卒、“残暴队”进入K座，命令在10分钟内要调走15位女同志到石灰牢去处罚。同志们手挽手，高喊口号与唱歌，抗议敌人的暴行。这些喽罗走卒就开始动手拉人，拉了好久拉不到一个。他们又用强力的自来水向同志们冲射，同志们退到室内去，他们又把水头射向房内，但还是拉不走任何人。营长打吉星像发狂的野兽，向房内发射几枚催泪弹，瓦斯弥漫了整个牢房,同志们感到窒息难忍，眼泪直流。於是，她们就向室外冲出去，但牢门被敌人锁住。她们只好用凳子把墙壁撞开，冲了出去。在混乱挣扎中，15位女同志终于被押去石灰牢监禁并受处罚。这些女同志遭受敌人的恶狠狠的毒打，有的身负重伤，有的被打昏在地，有的衣服被撕破，受尽暴力攻击与侮辱。
到了石灰牢后，15位女同志就坚决宣布开展无限期的绝食斗争,要求敌人取消处罚，送她们回原来座内；要求撤换黑营长，惩办打手;要求改善物质条件。她们在石灰牢内高唱战歌，把斗争的消息传给J座战友，於是J、K、D、A、E、F、G等座380位战友陆续加入了斗争的行列。这样，轰动的“2.9”无限期绝食斗争的序幕就揭开了。
“5.13”事件后，敌人更撕下假民主的面具，在白色恐怖统治下，群众运动呈现低潮，牢外的武装力量也面对敌人的军事“围剿”。客观上显然对我们不利，敌人比以往更加蛮横无理，态度强硬，虽然杨国斯等代表多次跟监狱当局接触，仍表示毫不妥协让步。另外，在这次斗争中，离队或叛变的人数多达100余人，占了参加斗争的总数四分之一强。这样，不但我们的力量遭到削弱，而且大大影响到大家的斗志与情绪。到了2月26日，拘留者除了被关在隔离室的几个被调回原座外，在没有取得其他什么成绩下草草地结束了。
“2.9”斗争失败的原因：（一）思想上的“左”倾冒进和骄傲自满。由于过去几场大斗争取得胜利，在思想感情上长着一定不健康的情绪,随之对形势的估量不客观，对敌人的力量估计过低,对自己力量估计过高；（二）由于政治拘留者家属不能紧密地配合 斗争。基于敌人实行军事统治，禁止一切群众的集会、示威和言论自由。再说，人联党有的上层右派分子暗中与敌人勾结，多方阻挠作梗，因此，家属的行动受到极大压制；（三）牢外，海口区二月正面对敌人的“巨网”军事行动，城市的干部也都暂时隐避起来。在这种情况下，牢外的革命力量无法紧密的配合牢内的斗争了。（四）由于敌人实行法西斯军事统治，新闻也被封锁了。故“2.9”斗争的绝食新闻无法在报章上刊出，无法在社会舆论上给敌人施加压力;（五）在绝食斗争中，出现大批离队或叛变，动摇内部军心。加上牢外组织又命令应结束斗争，把工作重点转入巩固阵地。故斗争未能达到原要求的情况下结束了。
我们应当从中吸取的经验教训：（一）当环境对我们不利的情况下被迫开展斗争，我们的斗争要求应该少而低，且要集中。这样才能使我们的斗争目标鲜明突出，不仅在宣传上有利也能避免敌人借口拖拉我们的斗争；（二）在当时的情况与条件下,牢内斗争还只能是和平的群众斗争的性质，不应采取武斗，武斗不利于巩固阵地与完成我们要实现的目标；（三）敌人总是伺机采取各种办法对付我们，我们也应该注意斗争的策略。当环境不利我们时，不要轻易开展斗争，要发动斗争,就必须有把握,要有决心取得胜利；（四）“2.9”斗争暴露了我们不少的弱点与缺点，因此当务之急是要加强思想改造,积极进行组织建设和确立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
五、绝食绝水斗争
1971年10月7日，在A座的一次搜查中，官员和战友发生了冲突, 结果9位拘留者被拉去隔离室，实行单独监禁。他们一进隔离室，便开始无限期绝食，但反动当局不理不采。在这种情况下，这9位战友①就坚决采取更高的斗争形式——绝食绝水斗争。
第一天不喝水，人就乾起来。第二天身体便发烧（人体每失去1公升水分，体温便升高摄氏0.3度），尽管绝水者赤裸上身仅穿件短裤,却热得难熬，只好睡在洋灰地板。第二天，就爬不起床，监狱当局看到情况开始严重，就跟他们9人中的代表谈判。当局答应如果他们停止绝水，就不单独监禁他们在隔离室，但不允许他们回A座。假如他们不答应，那末当局就强迫打水针。他们考虑到解除单独监禁在隔离室的目的已达到了，便同意结束长达8天，有史以来唯一的一次的最高形式的绝食绝水斗争。
过后，监狱当局便在厨房隔出一个房间，称A2座，这七位战友就监禁在那里。
开展绝食绝水斗争，随时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到斗争的后期，牙齿肿烂流血，小便时，流出的是血水，鼻孔也流出一些浓浓的血水，身体枯弱，处于半昏迷状态。但是，在坚强的意志、信念及全营战友支援的感召下，为了争取基本的生存条件，大家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誓死不屈，坚持到底，终於取得最后的胜利。
第五节 劫狱通知之谜
大约1969年，林和贵对黄纪晓表示，狱中同志决心坐穿牢底还不够，更须有冲破牢笼的勇气。随后林决定出版《冲》的刊物，黄也曾为第一期《冲》写稿。《冲》出版后，传进了狱中，不过仅出版两三期而已。
约于1972年中，一位政治拘留者的家属传来一则消息，说在当年中秋节晚上，牢外革命武装力量要劫狱。营救牢内同志出狱，要他们做好准备。
狱中同志得到通知后，动员体能锻炼，准备樊越篱笆的短梯、麻袋等等。
预约劫狱期间，集中营周围的草木被劈光，岗哨照明和武器的火力都加强，气氛也有点紧张。
根据黄冠俊在《囹圄与風15载》里说：“那天晚上，我们实行轮流站岗，密切观察牢内与牢外的一切动静。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一个晚上都没有事情发生，证明那完全是虚传。”他又指出，“所谓劫狱不过是敌人通过内奸部署的一个恶毒阴谋，幸亏我们没有上他们的当。”
在当时的条件下，若真的爆发劫狱事件，可能会造成比海口区的“巨网行动”更大的牺牲损失。事后，林和贵说黄纪晓是狱中工作负责人，黄却加以否认。对于劫狱，不论林或黄都否认与此事有关。劫狱事件成了谜。
第六节 结束狱中战线的斗争
正当牢内经历了思想整风后，正准备在组织上整顿宗派主义，也正准备积极开展建党工作时，1973年底，却不断有“和谈”的消息从牢外传进来，让战友们感到情况非同小可。
牢内的领导针对当时的形势和谈判条件，进行了分析研究，认为敌人还在加紧军事“围剿”，和谈期间青山事件还牺牲了三位同志，同时，敌人在政治上的反共、反革命宣传还在加强力度，军事上等领域也并未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创伤，看不出有什么和谈的气氛和条件。同时，事前政府和群众没有叫我们出来谈判，我们还是处于敌强我弱的基本形势，即使谈了未必对我方有利，也不可能因此而扭转对我方不利的局面。分析起来，认识不到有什么可以进行谈判的根据。
1974年1月，牢中收到黄纪作通过电台打密码给林和贵，牢友破了密码，译出谈判的消息。牢外房月梅和谢嫣素也来到牢狱反映外边的“和谈”情况。这真有如“在牢内爆炸了一颗原子弹”！ 叫人彷徨无主， 不知何去何从？！
大概二个月后，牢内领导收到洪楚廷的一封关于征求“出多留少”意见的信，并传达了外边的情况与政策，说大部分同志要停止武装斗争，信中还提到，狱中同志是否有的也可以通过谈判设法出来。尽管共产主义出现中苏严重分歧，国际方面正吹着修正主义之风，但东南亚各国的革命形势还好，印支三国人民的伟大斗争胜利在望，中国正在日益强大起来，国内武装斗争正在继续发展。而牢内也在做好思想准备，坚持斗争，迎接第二个奋斗目标。联系到理论和实际情况，都不能理解提出“和谈”的根据。於是我们通知牢外，那不是什么“谈判”，而是向阶级敌人屈膝投诚。一个人一支枪都不能交出去, 否则, 我们将对不起广大各族人民，我们将成为千古罪人!
“斯里阿曼”谈判确实已发生了，几百个武装人员陆续从森林撤出，数以百计的枪支已交出并被销毁，整个形势已成定局。牢狱战线的斗争不能脱离牢外战线斗争的支持与鼓舞，若牢外革命武装力量遭受严重的挫折，对牢内的打击是很大的。“斯里阿曼”谈判使多少战友夜不能眠，饭吃不下，至此，各营陆续有战友放弃斗争，坏消息不断排山倒海传来，甚至牢外少数家属也劝说,面对严峻情势，牢内负责又无力“挽狂澜于既倒”，經个别商讨,要求大家即使出去,也应保持正气，站稳立场。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和痛苦的感情挣扎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踏出黑牢。
最后剩下40多位,为了保持个人清白与尊严，他们不愿投降,要申请去中国。经过努力，获悉中国政府不接受。1977年12月10日，最后一批9位政治拘留者也不得不②走出6哩集中营，结束了10多年建立起来的牢狱战线斗争。
牢狱战线斗争是阶级斗争的必然产物。在北加革命的过程中成千上万名反帝反殖反马人士被捕，他们在牢狱中进行了可歌可泣、轰轰烈烈的斗争，斗争形式之高、规模之大、持续之久，实属罕见，为北加革命谱写了极为光辉的篇章。
①参加绝水斗争的9位战友：丘恒山、许乃泉、陈宗明、林永伦、丘立诚、苏孙国、朱兰光、钟吉祥和黄绍隆。
②最后一批9位政治拘留者： 黄冠俊、邱恒山、黄拔怡、王信龙、刘透、郑荣、陈成玉、杨传兴和古坤隆。钱学仙和卢文明是同时期在诗巫最后释放的。
（附录一）
一九六四年十月十一日强押至吡叻州
华都牙也拘留营囚禁的五十名政治拘留者
（附录二）
（附录三）
1968年“6.6”斗争的协议书
1， 普通患病之拘留者（重病除外），预先由高级医院助理医生检查，然后再由医生诊断，这项要求须经双方之同意进行。如有患病即可向有关方面申请，即可看医生。
2， 生病之拘留者可以自由的去看合格的私家医生，但费用须自付。
3， 监护中心内应有一位高级医院之助理。
4， 拘留者受检查之后，如果发现不妥，医务官即自行配药。
5， 患病拘留者初次检查可以穿著短裤以代替围巾。
6， 居住在远地之拘留者家属可申请在假期内探访子女和亲人。
7， 拘留者家属有权要求延长访问时间。
8， 向监护中心交涉问题之拘留者家属，可以直接致函监狱总监，有关方面接信之后，应给予答复。
9， 为使家属访问方便，同一座拘留者可以在同一个等待室等候，但不能吵闹。
10，青菜将包括椰子,当拘留者自己煮饭时,鱼和煎肉可以互替。
11，拘留者兄弟姐妹之间可以互换相片，但须经过检查。
12，营中之官员，不得对拘留者作过份有意之限制，拘留者也不得生事或粗暴，双方应互相尊重。
13，营内之天花板招标动工，已获接受。
14，申请每月放映两部由拘留者选择之影片，将於明年实行。
15，一周之内,应有一天早晨在营内运动场运动,时间由营方决定。
16， A座自来水缺乏几次之申诉，将由牢狱总监调查。
17，目前女拘留者应有缝衣车供给，但每月有七天给男拘留者应用来修补他们之衣裳。
18，向最高当局建议，有关统一理发煮食问题营方没有意见。
19，目前之火炭熨斗，将考虑改用电熨斗。
20，营方将促请政治部尽速批准拘留者所呈上之书籍和文件。
21，送到营内之青菜，香蕉，饼干等等，可以注明价钱。
22，两个拘留者家属可同时探望一个拘留者；小孩不算在内。
23，参加上课的拘留者，每位每月可得一枝原子笔及一本练习簿，其他没有参加上课者，可申请上述物件。
24，监护中心门外土地的拥有者，不反对汽车停泊在其土地上，故载拘留者家属前往探望子女亲人的汽车，可以停泊在监护中心的门外。
25，通往会客室至营方办事处的一条道路将铺“石敏土”。
26，通往宿舍至餐厅内的一条路，将由公共工程部建筑。
27，在宿舍内至餐厅内，将供给更多的架子。
28，运动场内将设跳高运动设备。
29，大葱及江鱼并不在承包伙食商供应范围内，若需要可用其他食品换取。
30，在试验间一些塑胶片屋瓦将以铝片屋瓦代替之。
31，获准探望父母生病的拘留者,其在外费用,全由政府支付。款项由合法顾问向联邦秘书领取。
32，最近的绝食行动停止后，以前所有的权利须给予恢复。
33，参加最近绝食行动的拘留者，营方不得处罚他们。
34，一些从宿舍内被移走的文件（被反对的除外）一概交还给所有者。
35，报纸不得延迟给拘留者阅读，若延迟应归咎於值日官员。除有关监狱或营方的新闻，一切新闻，包括政治新闻，营方不得任意涂抹。
36，该9名A座患病的拘留者，在痊愈后，即可返回原座。但是不能妨碍到执行官员将拘留者从一座移到另一座的工作进行。
37，有关用手铐带患病者的扣留者到医院，返家或探望生病的父母或亲人的问题，将由法律顾问与联邦秘书解决。
38，这份协议将寄给每座扣留者的代表。
39，扣留者家属可以明日探望他们的子女亲人，但时间很短。
（附录四）
砂拉越政治拘留人士家属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