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从精神上垮了

•朱静远•

政治体系混乱,人口老龄化问题严重,经济不振,曾经被认为是日本骄傲的家电巨头纷纷巨亏,没能在大地震之后采取有效的改革措施……种种问题重压之下,唱衰日本未来的分析人士越来越多。

研究日本问题的专家认为,日本人已经失去了力争第一的精神,年轻人不愿承担风险、没有进取心,重现繁荣的机会非常渺茫。

人口减少,日本人全球最悲观

日本的衰退体现在经济数据上,也体现在人口数据上。根据日本政府的数据,未来的日本将变得越来越“小”,日本的人口数量将会从现在的1.27亿萎缩到2100年的4700万。

2010年时,三分之一迈入30岁大关的日本女性仍是单身,同时大约五分之一年逾四十的女性也未论婚嫁。这一比例约为1960年时的8倍、2000年时的2倍。根据社会学家丰田三佳的说法,到2030年时,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日本男性可能50岁未娶。

在日本,人口的晚钟已敲响,整个社会在走向迟暮。分析认为,到了2050年,日本人的年龄中位数将会为52岁,日本成“史上年龄最大的社会”。在下一个十 年之内,由于日本的老龄化问题越来越严重,日本的GDP将会受到拖累,以每年1个百分点的速度下降。这会使得日本的经济问题越来越严重。事实上,日本在 2010年就已经让出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位子,它原来的地位被中国所取代。

“如果你对日本的未来表示乐观,没有人会相信你的,”科尔说,“他们会说,‘哦,以现在的速度来看,几百年之后,日本会只剩下几百个人。日本的人口越来越少,而他们将面临的债务却会越来越多。’”

缺乏新生劳动力的创新力量以及新增家庭的经济刺激,日本经济变得更加停滞和封闭。大多数日本人对未来很不看好,根据咨询公司盖洛普的调查,日本人目前跻身全球最悲观的人的行列。

政治体系处于完全混乱之中

1979年,一本名为《日本第一》的书出版,并在全球范围内畅销。

这本书描述了一个面积只相当于美国蒙大拿州的国家是如何制造出能和德国车媲美的汽车,能和瑞士表媲美的钟表,以及能和美国媲美的钢铁,而且,他们的工厂更有效率。日本人工作勤奋,政府引导经济,同时,日本的街道也十分干净,犯罪率比较低。

该书的作者、哈佛大学社会学家埃兹拉•沃格尔写道,“相比其他国家,日本要处理更多后工业社会的问题,但日本处理得更成功。”

沃格尔本人曾在日本常住过不少时间,从1958年开始,他每年都会至少去日本一次。沃格尔说,如今就连他都成了悲观主义者。他认为,尽管绝大多数的日本人仍然生活得很舒适,但是日本的政治体系“处于完全的混乱之中”。

至于年轻人,由于长期的通货紧缩,他们对未来的预期正在逐年崩塌,“他们甚至没有热情去把事情做得更好”。

过去,日本大企业一般实行终身雇佣制,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合作也很紧密,但这种“承诺”,产生了事与愿违的效果,已经成立的公司难以改革或是缩小规模,更有创造力的企业则难以出头。

“我曾经预计到,日本经济的减速将会是个挑战,”沃格尔说,“在上升阶段,很多事情将会运行得很好……但在下滑阶段,一切都会变得十分困难。”

沃格尔如今是哈佛大学的名誉教授,他说,他已经在过去5年时间里将自己的关注焦点转移到了中国。

不再力争第一,年轻人没有进取心

沃格尔的《日本第一》出版后的十多年内,他的预言看起来非常准确。

在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日本的国民财富几乎涨了3倍。东京闹市区的房地产价格如坐了火箭一般蹿升,分析人士称,日本皇居所在的土地价格几乎相当于整个加利福尼亚州。

沃格尔认为,日本的成功有部分原因是他们愿意向其它国家学习。

沃格尔在书中描绘了一个热衷于海外旅行的日本――日本学生纷纷前往美国大学,日本国家运动队的教练在其他国家学习训练科目,商贸部门的官员去欧洲学习打磨本国的政策……在日本的全国电视网络中,甚至开设有五种外国语言的节目。

但是,之前看好日本的乐观人士如今却看到日本社会涌动着困惑的情绪--愿意和其它国家交流的日本人越来越少;在美国大学学习的日本留学生人数自2000年以来下降了50%;在先辈们眼里,进入职场的新人不愿承担风险、没有进取心,他们最关心的是舒适和安稳。

“他们已经放弃了力争第一的精神,”日本《朝日新闻》前主编、“重建日本”基金会主席船桥洋一说,“人们认为,反正我们比不上中国,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尝试 了。这种情绪是非常糟糕的,因为如果你不在国际环境中磨练自己,你就无法变得更好。你的视野会变得越来越小。在日本,有这么一种情绪:我们没有准备好在世 界上扮演一个强硬的、具有竞争力的角色。”

(《环球视野globalview.cn》第511期,摘自2012年11月17日《国防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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