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讨论《逃犯条例》?

多维新闻           高砂书店       2019-06-12 11:30

六四三十周年刚刚过去,大陆人民仍然噤若寒蝉,关于过往记忆的讨论余波未了。北京政府不可能不明白,纪念六四的运动才刚收摊,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讨论《逃犯条例》,必然会引起港民巨大的舆论回响。

这一切都说明,北京政府早已经预见到了港民可能的激烈反应,而且有信心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达成他们想要的目标。但是,似乎明明可以在港民更加不敏感的时候讨论《逃犯条例》,北京政府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触动这根神经呢?

在这里,笔者需要确定几个先决条件。首先,港民的反对声音有可能被高估,也有可能被低估。大陆媒体与海外媒体各执一词,香港媒体似乎更加倒向海外这一边,但是这几年的经历已经足以告诉我们,媒体先天的偏见性会严重影响到新闻的准确度。“一百万港民”走上街头参加了反对《逃犯条例》的游行,但是没有人知道,有多少《逃犯条例》的支持者坐在家里。有可能支持者的数量远大于反对者的数量,只是反对者由于参加游行更容易被发觉,正如2016年的美国大选,香港很有可能只是因为反对者走上了街头,而支持者只是“沉默的大多数”。也有可能确实如表面上的一样,反对者的数量远大于支持者的数量。但是无论是哪种观点,都缺乏足够的证据支持:因为媒体并不能代表实际的民意,而香港也并没有一种有效的手段来表达实际的民意。

其次,港民的反对可能根本并不重要。许多参与反对游行的港民并不愿意承认,尽管他们想要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不再受到北京的控制”,真正博弈的双方从不是北京政府和港民,而是北京政府和以华盛顿政府为首的西方自由世界势力。他们并不愿意承认,无论他们表达出多少反对声音,他们命运的选择从来都不在自己的手中;即使摆脱了北京政府的掌控,他们也会成为西方自由世界的傀儡——而不是一份子。北京政府真正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这个提线木偶,而是西方自由世界势力这个操偶人,也只会与这个操偶人博弈。北京政府根本不在意也无须在意港民的民意,因为港民的民意对比西方自由世界势力的意见来讲根本微不足道。

从这个角度来讲,讨论《逃犯条例》的时机就可以理解了。在这个西方自由势力普遍转右,资本主义社会秩序屡屡受到考验的时间,操偶人并没有足够的经历和意愿来关注这个提线木偶。特朗普在访谈中屡次拒绝谈论维吾尔问题,甚至对天安门事件做出了前所未有的温和评价,这样的西方世界领袖,怎么会还有动机关注香港的民主与自由呢?无论佩洛西议员如何声援香港,美国政府并不会对香港做出任何实际性的行动,正如面对维吾尔问题一样;就算会做出实际的行动,也肯定只是作为对华贸易战的筹码;就算是作为对华贸易战的筹码,也只会以放弃对香港的影响来在贸易战中获利。你不可能指望特朗普在这场博弈之中,将支持香港作为胜利条件,而放弃西方自由世界在其他方面的利益。

北京政府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加强了对香港的控制,而他们事实上畅通无阻。大陆的舆论一致支持,西方自由世界势力也并没有造成任何实际上的阻力,“一百万港民”的反抗,只会让局势加速恶化。无论实际上反对《逃犯条例》的港民到底占据了多数还是少数,进行这种激烈的抵抗永远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北京政府在这个时候讨论《逃犯条例》,正是因为西方自由世界势力忙着独善其身而根本无暇顾及香港,而单靠“一百万港民”的力量是无法与北京政府抗衡的。

笔者无意批判“一百万港民”的立场孰对孰错,但是,反对者并没有分辨出北京政府在这个时机推出《逃犯条例》的动机,也没有意识到香港始终不具备成为独立政治力量的条件。如果反对者真的占据了港民的大多数,那么他们更应该团结起自己的力量,开展与北京政府的合作,争取延缓北京政府加强对香港控制的进程;而不是仅靠胸前的一腔热血冲上街头,开展看似轰轰烈烈,实际上只会恶化事件进程的反对活动。香港从来就只是个棋子,团结一切现有的力量,延缓事件的进程,是反对者的唯一出路。否则,一切都会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