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方战略优势的历史性转变(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作者:诸玄识

文章发于:《儒家邮报》

更新时间:2011-10-30

四、参考资料(当代中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最近有一位中国学者说,“今中华之发达与强盛乃国史之最”,这确实令我们每一位华人为之骄傲。但在庆幸之余,我们也 应该看到非理想面,这里仅谈五点:A.世道人心:富而好礼吗?取财有道乎?遑论夜不闭户、路不拾遗!B.就世界比较而言,中国的人均产值还很低,但贫富差 距却很大。C.领土主权:失地久难复,诸邻又夺屿,国家尚未统一,此远非康乾之大一统所能比!D.国际地位:海洋立国多障,霸权倾压犹烈,四围趋炎附势, 哪里还谈得上“仰慕华夏、敬畏上国”!中国何时再能成为“良范万邦的楷模”呢?E.环境代价:国内的险情是生态萎缩、江河废流,世界的忧患是海涨陆沉、地 球变异!

实际上,从鸦片战争到如今,中华民族的厄运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而且随着中国之崛起,她所面临的内忧外患也在同步增大。除非是到了那个时候,即中国再次成 为“天下中心”,而且是像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所期望的那样成为“全世界的中华王国”,那才是“忧患余生,皆大欢喜”呢!但在此之前——在儒家的理想被实现 之前,中国总是大可能被西方霸权所压垮的。当然,若是考虑到核武的“恐怖平衡”和生态的“海涨陆沉”,那么,中华的厄运亦是全人类的悲剧。另一方面,即使 中国能够幸运地充分崛起,那么,世界文明对地球生物圈的冲击也一定会极为剧烈,其结局同样是不堪设想的——英国哲学家罗素说:如果中国也被迫走向西方化与 现代化,那对于这个已经备受西方折磨的不幸的星球来说,很可能是最后一击!也就是说,中华民族似乎已经牢靠地保住了她自己的“球籍”,似乎已经解决了其生 存与发展的问题;但实际上,也包括她在内的全世界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儒家的“平天下”也到了最后关头,要么是人与生物圈同归于尽,这是西方文化——它 的“启蒙”和“理性”、它的科学与上帝——所表演的“群魔乱舞”之剧终;要么是中华民族与全人类的生存问题能够一并解决,从而实现中国文化的终极目标—— 世界大同、天下太平、民胞物与、天人合一!中国人啊,全人类啊,在这进退维谷、大祸临头的情势下,你们将运用什么样的智慧来绝处逢生呀?

笔者诗(泰西之咒)云:

龙伤道丧沦欧亚,两战绝寰今核化。
虎豹豺狼互噬吞,东南西北相殃嫁。
毁他毁我孰赢家,立己立人唯儒夏。
海涨陆沉溯泰西,移民天外称星霸。

五、参考资料:中国历史上胡患的兴亡

在近代欧洲兴起以前,欧亚大草原上的游牧部落是世界上的主要暴力源(战争源)。在迄今为止的世界历史中,有两大暴力(战争祸源),即:近现代西方的暴力 ——“海洋暴力”,和在此之前的欧亚大草原的暴力——“草原暴力”。这里只讲后者,而且主要是讲“草原暴力”对中华文明的影响(胡患)。正是这一古代世界 的最大暴源,它冲毁了许多文明(包括罗马文明和拜占庭文明)。相比之下,中华文明虽是首当其冲,备受祸患;却能岿然独存,融和壮大;可见她无比顽强,最具 生命力。下面就来分析“胡患”兴衰之原因:

(一)胡患之成因

1,生态极度紧张。相对而言,欧亚大草原处于地球的高纬度,阳光不足,加上内陆之缺水,这使得土地的生物量甚少(荒漠植被),因而造成生态/人口之过度紧张——人口稍有增加就面临生存危机,引起冲突,形成暴力。如此暴力冲突经过整合而变为向外征服的动力。

蔡文姬《胡笳十八拍》之诗句:“云山万里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垒。牛羊满野兮聚如蜂蚁。草尽水竭兮羊马皆徙。……杀气朝朝冲塞门。胡风夜夜吹边月。”

2,社会倾向好战。A.精神:由客观条件所决定,和谐不能生存,打杀或能苟活。所以形成好战精神。B.习俗:从小就学 习骑射,稍大则以游猎为生计;在生存危机之际,则四处抢夺,并于打杀中形成越来越大的战斗团体。C.组织:全然的战斗阵势,弃老贱妇,以雄壮为尊。游牧马 队,机动灵活,驰骋疆场,穿插包抄。

欧阳修诗曰:“胡人以鞍马为家,射猎为俗。泉甘草美无常处,鸟惊兽骇争驰逐。”(明妃曲和王介甫)元代萨都剌的诗:“紫塞风高弓力强,王孙走马猎沙场。呼鹰腰前归来晚,马上倒悬双白狼。”(上京却事)清代严遂成的诗:“地近边秋杀气生,朔风猎猎马悲鸣。”

3,祸因向外宣泄。从欧亚大草原到各文明中心,地表的生物量和水量越来越大,气候也越来越温和;相反则干燥苦寒且无食品。因此,游牧部落向外侵略很方便,而外部势力打进来则极为困难。这就是说,对外战争是面临生存危机的游牧部落的可行之路。

陆游的诗:“杀气昏昏横塞上,东并黄河开玉帐。”唐代屈同仙的诗:“是时天地阴埃遍,瀚海龙城皆习战。……汉兵候月秋防塞,胡骑乘冰夜渡河。”(燕歌行)

(二)胡患之可能

1,物质财富诱因。相对于亚洲内陆的荒漠草原,华夏农耕区偏于东南,低纬度,并在海陆水循环(季风雨)的覆盖范围之内;所以阳光和水份皆充足,因而土地的物产丰富。因此,生存极不稳定的游牧部落,就把华夏农区和文明中心作为其掠夺对象。

唐诗云:“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渡玉门关。”——西域、江南的生态差异何其大也!关于汉地之富裕,杜甫《忆昔开元》曰:“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 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另,司马迁《史记•平准书》曰:“汉兴七十余年之间,国家无事,非遇水旱之灾,民则人给家足,都鄙廪庾皆满,而府 库余货财。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而乘字牝者傧而不得聚会。守闾阎 者食梁肉,为吏者长子孙,居官者以为姓号。故人人自爱而重犯法,先行义而后绌耻辱焉。当此之时,网疏而民富,役财骄溢,或至兼并豪党之徒,以武断于乡曲。 宗室有土公卿大夫以下,争于奢侈,室庐舆服僭于上,无限度。”

2,地理环境倾势。相对于游牧地域,华夏农区主要是平原(华北平原、江汉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以及四川盆地等)。所以 胡患势力具有地缘俯冲的战略优势。几大高原诸如青藏高原、蒙古高原、云贵高原和黄土高原,前两者为牧区,第三者蛮夷居半;而黄土高原虽为汉地,但因生态恶 化而易于变成内乱之源。至于长城,随着文明重心和华夷之交的南移,特别是随着胡人内迁和华夷混杂,则很难发挥有效作用,乃至失修荒废。

明代高启诗曰:“牛羊草漫野,大帐天山下。十万控弦儿,闻箛齐上马。”唐代卢照邻《雨雪曲》云:“虏骑三秋入,关云万里平。雪似胡沙暗,冰如汉月明。”明 代李梦阳《经行塞上》之论“防不胜防”:“天设居庸百二关,祁连更隔万重山。不知谁放呼延入,昨日杨河大战还。”王安石《白沟行》之论胡人居汉地:“白沟 河边蕃塞地,送迎蕃使年年事。蕃使常来射狐兔,汉兵不道传烽燧。万里锄耰接塞垣,幽燕桑叶暗川原。”

3,华夏文明柔弱。A.和谐:物产丰富易于和谐。因为地理环境相对封闭,而不能向外宣泄矛盾;所以不和谐,则无以为 生。越是天灾人祸或内忧外患,越是需要恢复和谐;结果,和谐造成“文弱不堪”,乃使胡患变得不可遏制。所幸蛮族不可能像摧夷罗马那样地消灭中华。B.文 治:儒家究竟是让人民道德自觉而自我管理,只因生态退化而天灾人祸,不得已才兴中央集权来治水防夷;但儒释道文化之盛行,又使上下四方融通而中和,朝廷实 行德治与无为而治,做到“圣人处上而民不重”——人民感觉不到有政治压力。这样,社会变得仁静安乐,爱和平,非尚武,不善战。C.散漫:与西方文明或现代 社会相反,传统中国乃缺乏组织性与强制力,百姓以情相聚,乡里自治,自由散漫;国家(朝廷)不具有较大的动员力;它平常治水防夷尚可,但在内忧外患严重之 时,则形同虚设,更不能挟万民以御侮。传统政治追求天下太平,却不堪胡患掩至。

唐朝杜佑所作《通典》一书,其中有论生态圈与华夏文明,曰:“覆载之内,日月所临,华夏居中土,生物受正气。其人性和而才惠,其地产厚而类繁,所以诞生圣贤,继施法教,随时拯救,因物利用。三五以降,代有其人。君臣长幼之序立,五常十伦之教备,慈孝生焉。”

(三)胡患之实现

1,黄河文明逆变。胡患从早期的偶尔出现到后来的经常发生,华夷冲突越来越大,汉人从具优势到处劣势,凡此均与文明 发祥地(黄河流域)的生态逆变密切相关。文明发祥地的生态逆变是指:技术、人口、竞争和生态等因素互动相激而恶性循环:铁器普及→毁林开荒→人口增加→生 态退化→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其中的关键环节是,铁器普及破坏了黄河流域及华北平原的大森林,它导致海陆水循环(季风雨)的失调和紊乱,其结果是:在海洋 季风所达不到的空间(荒漠草原),丧失了森林蒸腾之降水;而在海洋季风所覆盖的范围内(华夏农区),季风到来则水灾,其他时节则旱灾。文明发祥地的生态逆 变对于胡患的影响有六点:

A.森林蒸腾降水的锐减,加剧了海洋季风所达不到的地区(塞北、西域及河西走廊)的生态紧张和社会冲突。汉晋之际的羌人祸乱与此相关。

B.华北及西北之大森林的消失和水体(河流、湖泊)干涸,有利于胡骑之驰骋于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和江汉平原。

C.华夏农区的天灾人祸,会削弱中央王朝的治水防夷的能力;胡骑往往乘虚而入,以致内忧外患恶性循环。

D.华夏农区的动乱势力与胡患相汇合:或者叛逃之,或者援引之。结果内忧外患乃不可遏制。

E.上述华夷之恶性汇合,使得汉人的技术、文化或智慧均被胡患势力所掌握(老子曰:“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结果汉人丧失了仅有的军事优势。例如西汉军队对匈奴是以一当五,后来变成一比三,再后来便根本逆转。

F.上述生态退化、天灾人祸及内忧外患,使得华夏文明更加注重于社会的和谐稳定,而让儒释道的文化大行其道;以致文明主体变得越来越“文弱”,而不堪胡患。

G.史前的黄河流域温暖湿润,特别适合创发农业文明。在此以后,不仅文明展开导致了生态逆转,而且自然本身也发生变迁,那就是历史时期的气候变冷。非只是 现代学者多有这方面的科学论证,古人也有详述,并特别指出:气候变冷是华夷冲突之均势与重心,从燕山一带南移至黄河两岸的主要原因。

气候变冷有利于胡夷南下。唐诗云:“草白河冰合,蕃戎出掠频。”(杜荀鹤/塞上),又云:“冰横晓渡胡兵合,雪满穷沙汉骑迷。”(赵嘏/平戎)另,李华 《吊古战场文》曰:“当此苦寒,天假强胡,凭陵杀气,以相翦屠。径截辎重,横枚士卒。都尉新降,将军覆没。尸填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

2,古人智慧有误?今人总以为,维持“合理文明”并非难事,文明之所以多灾多难,那是因为人们的制度选择的有问题,或 者是统治者的邪恶。持这种观点的人,乃是被西方文化所欺骗。殊不知,西方文明或现代文明是以牺牲全球性生态为代价,故其看起来是康庄大道而通向理想,实际 上是人类正在走向自我毁灭,而且越是接近毁灭,越亢奋越繁荣,人们越是迷茫。中国古人只用局部的生态圈(而非消耗全球性生态)来创发文明,自我调节,动态 平衡。他们不仅承受内部的失衡与 忧患,而且还承受遍天下的祸因乱源;不仅要稳定九州之内,还得安顿四海之外,并尽力推广其“天下太平、世界大同”的和谐模式,以确保各民族乃至全人类的和 平与永生。所以,中国古人维持文明、治理国家之难度,不知道要比近现代西方要大多少倍!古圣哲的高超智慧远非今之单纯的、割裂性的“理性智慧”所能比—— 今天我们所崇尚的科学与逻辑,乃是竞争性与征服性的、因而是人类自毁的智慧。言归正传,再看历史中国的胡患。假设历史中国尚武,并大力发展科技;那么,她 克服胡患似乎不在话下,但社会的竞争与冲突也会无限升级——除非能像西方那样的全球扩张,文明势必毁灭。果真如同西方,则随着帝国主义与霸权,民主、科 学、工业和资本等应有尽有;但是,世界大战乃至核战争也大有可能“古已有之”,即便非此,那地球生物圈能够支持西方式的文明一千年吗?所以中国儒家选择和 谐与永生之道,宁愿承受胡患,而不反其道而行之,走向人类自毁。

(四)胡患之消亡

1–中华怎能延存? 面对着无穷胡患和文明发祥地(黄河流域)的生态逆变,中华文明为什么没有像其他古老文明一样地消亡?如果不是江南开发而缓解生态和儒释道兴而调控人心,中 华文明必毁无疑。进而言之,A.如果不是江南开发而缓解生态,则中华必像巴比伦那样随着文明发祥地的生态逆变而消亡。再者,中原以外的华夏农区多能阻隔胡 骑。史称江淮之间的霖雨和东南中国之江河湖汊,能够挫伤胡骑的锐气;即便是其入主中原,非接受中国文化而不能重建大一统;这也是华夏民族与中国文明能够幸 存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B.如果没有儒家,华夏就会像罗马那样在遭罹蛮族的首次打击之际,就会不复存在。这后一点是因为:中國是靠“文化諸野”營造中央, 中央垮還可復建;羅馬是用“中心血統”駕馭四方,中心倒而四維崩。国学大师钱穆说:“罗马如于一室当中悬巨灯,光耀四壁;秦汉则室之四周,遍悬诸灯,交射 互映。故罗马碎其巨灯,全室即暗,秦汉则灯不俱坏光不全绝。因此罗马民族震鑠于一时,而中国文化则辉映于千古。”

笔者诗(以夷制夷)云:

云边纵马踏琼宫,板荡中原儒道穷。
一代天骄统内外,千年痼害化和同。

2–中华同化夷狄。对于胡患势力,华夏似乎无能为力:即使在中国历史的“英雄时代”(秦汉),在中央王朝强盛之际,倾师远征,绝漠穷追,也不能斩草除根。 那只好将其逐个“同化”,把他们变成“中国人”。同化之术有两:一是平时招徕感化,即孔子所谓“远人不服,则修文德,既来之,则安之”;一是战时融和汉 化,即孔子所谓 “狄夷进中国,则中国之”。从宏观的大历史来看,一方面虽是胡骑驰骋中土、掠杀汉人,另一方面又是中华承受忧患、消融野蛮而实现文明体自身的不断壮大。这 后一个方面是通过“正、反、合”的阴阳运动来完成的——自秦迄清的二千余年,分成两段:A.秦汉(“正”、“阳”,纯正汉族)→ 两晋南北朝(“反”、“阴”,五胡乱华)→ 隋唐(“合”、“阳”,华夷混一);B.宋明(“正”、“阳”,纯正华夏)→ 辽金蒙古满清(“反”、“阴”,胡患炽烈)→ 清朝(“合”、“阳”,中华大一统)。

3–胡患如何消亡? 国人鲜知此情,而皆以为随着冷兵器向热兵器之升级,它就被“自然淘汰”了。这是想当然而已。殊不知在此之前,问题就已被圆满解决。若非如此,即便是骑射相 形见拙于枪炮,那胡患势力也会被列强——尤其是沙俄——装备起来,而空前无比的祸害中华。以下分两点来谈胡患之消亡:

A.佛教传播:使得青藏高原和蒙古草原从原先的暴力之源(战争策源地),逐渐变成了相对仁静的“释迦净土”。这不仅是佛教使人心性善,从而放弃残杀;更主 要的是,佛教让人出家当喇嘛,从而通过减少婚育户数来降低人口出生率,这就从根本上消除了由人口/生态的严重失衡所造成的爆炸性张力——草原暴力。另一方 面,佛教之不杀生(动物)和不婚育(人口),也使得环境脆弱的高原和草原易于恢复和保持生态平衡。今之学者多批评佛教之建庙养僧乃巨大浪费,这是短见,有 近忧而无远虑。古人的长治久安之计,以根除千年胡患为关键,此非佛教而莫能为。早在五胡乱华之际,以杀戮为要务的胡酋,在恶梦中悟道:非去西域请来佛教高 僧,而不能清世乱、静中土。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说:“……蒙古人对佛教的皈依也减弱了这个民族的好战性格,佛教还为青年男性打开了一条去做独身僧人的生活 之路,从而减轻了这个民族受到的人口压力。与上述因素相联系的欧亚草原游牧民族命运的改变,迫使他们沉默下来,并从旧大陆文明中心的生活中除去了一种生气 勃勃的因素。这种因素曾在将近4O00年的历史中一直扮演着主角。1757年以后,中国就摆脱了欧亚游牧蛮族对它的威胁,它在这种威胁之下至少已忍耐了 2000年之久。”(《人类与大地母亲》第499-500页,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虽然在欧亚大草原的游牧部落 当中,只是一部分皈依佛教;但这足令中央王朝或汉人有效的处理其边疆问题,从而根除传统意义上的“外患”。

B.以夷制夷:入主中原的蛮族,一旦建立相对稳定的王朝之后,他们就担心“重蹈覆辙、重演悲剧”;他们也比汉人更清楚,如何防止和根除胡患。而清朝在这方 面则是做得最有效、最彻底的。清朝对蒙古人的政策,不仅鼓励甚至强制其皈依佛教;而且在草原封疆划地,不准游窜,人多地少也不能远徙,无以为生,只好进 庙。往昔之草原,就是因为游牧部落流窜互抢而形成更大组合和军事强人、从而向外征服的。当然,清朝的统治使蒙古人口大减,此为今人所垢责。话说回来,若非 如此,汉人还得应对草原暴力,而且它大有可能与沙皇帝国主义合流来祸害华夏。如果不是清朝统治,中国的长城以北包括满洲、蒙古和新疆尽被俄罗斯吞并无疑 也!根除千年胡患的见证——康熙《上宴诸藩》诗:

龙沙张宴塞云收,账外连营散酒筹。
万里车书皆属国,一进剑佩列通侯。
天高大漠围青嶂,日午微风动彩旄。
声教无私疆域远,省方随处示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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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与研究/探索2012(1)/生于忧患,死于安乐.txt · 上一次变更: 2012/01/11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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