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日报》专题 2013-02-15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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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党旗在沙巴亚庇市区飘扬，它能否在来届大选中一飞冲天，教人拭目以待。（图：光明日报） |  |
陳泓縑：沙巴州確實出現反風，但這股反風能否集合在一起，與國陣一較高下，才是最關鍵的。（圖：光明日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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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慶洲手中持著的“Ini Kali Lah！＂車貼紙，就是民聯備戰來屆大選所強打的宣傳口號。（圖：光明日報） |  |
邱慶洲的新著《可憐的沙巴人》於2月中旬正式面市，內容主要揭發及批判沙巴州種種的濫權腐敗事件。（圖：光明日報） |
来届大选，沙巴是民主行动党列为前线州属之一的焦点战区。就在民联正与本土政党之间的议席分配谈判尚未明朗化之前，已有消息传出火箭除了争取出征上届大选竞选的5个国席之外，在州议席方面也力争更多席位，预料比上届10席增多两席。
火箭这次部署主要寄望在沙巴选民，尤其是华裔选民正酝酿一股反风中，可以一举扩大在沙巴的政治版图。
308大选，火箭在竞选5国10州议席中，仅赢取亚庇国席及斯里丹绒州席，竞选其他的华人集中区，如：亚庇国席属下的里卡士州席及路阳州席、山打根国席、丹绒巴拔州席皆告失利，属於混合区的昔邦加国席、下南南州席、丹绒阿路州席、甘拜园州席、根地咬国席、里阿湾州席、加拉汶汀州席、瓜末州席及斗湖国席都闯不过关。
然而，经历近5年来政治环境的变化，这个被本土党喻为西马政党之一的火箭，看准沙州选民思变情绪的高涨，意图在民联议席谈判中争取更多席位。尽管议席谈判还没有定案，但无疑的是，火箭对沙巴国州席的野心已日渐增大了。
距离第13届大选还剩下不超过60天的日子，沙巴也是其中一个被视为有可能变天的州属。根据观察，沙州目前的政治氛围，有如老一辈的选民早在1976年及1985年当年换政府浪潮的情况，民情激昂，势不可挡。而最大问题莫过於拥有丰富天然资源的沙巴越来越穷，这是选民普遍上对国阵政府的不满。
根据火箭最新民调显示，华裔反风在来届大选举行前是介於七成以上，卡达山人的反风则从去年四成提高至逾五成，而穆斯林土著的反风从约25%提高至35%。
最後结果如何，也要看竞选期间所发酵的议题带来的冲击。
沙巴华裔融入全国主流
行动党沙巴州宣传秘书陈泓缣形容，经历过沙州两次改朝换代的老前辈，普遍上都认为这次的政治氛围很像当年，如当1984至1985年哈里斯人民党政府倒台後，团结党执政，当时他们的口号是“Tukar baju＂（换衣服），而目前是半岛人民都十分熟悉的“Ini Kali Lah＂（就是这次啦），已成为反对党的共同口号。
他说，从沙巴的政治背景说起，以前沙巴州还没划分选区之前，基本上是穆斯林土著及非穆斯林土著各占一半，华人则夹在中间，华人倒向谁，谁就轮流执政，这就是政治的游戏规则。
他说，直至1990年巫统东渡，1994年国阵执政沙巴後，就已打破这结构，如今已变了32个议席是属於巫统席位。
他坦言，依目前情况来看，若问及沙巴州会否有改朝换代的准备，州政府要是理性客观的谈论，它会因为选区划分而使发生州变天的可能性不高。
但他认为，在国会席位方面，要成功夺取三分之一国席，使民联入主布城，造就全国性的变天，却是可能的。
他说，基本上，沙巴州确实出现反风，但这股反风能否集合在一起，与国阵一较高下，才是最关键的。
他说，华裔在九十年代後产生根本的变化，就是与半岛的交往已更密切，不管是开拓更多飞机航线及半岛电视资讯节目的影响，沙巴更能同步并行，融入全国主流。
“基本上，沙巴华社如今所关注的课题与半岛华裔所关注的课题不会相差太远。＂
有心理准备面对多角战
沙巴选举历史上不曾有100%一对一，每次都是多角战。陈泓缣认为，这次似乎也不能避免多角战，惟在华裔选票的集中方面，民联相当有信心，毕竟沙巴华社与全国主流融入一体，大前提是选民的政治觉醒的高度到哪个水平。
他说，客观谈论，卡达山反对选票能否集中，也是备受关注。这个族群有几个选择，即民联的选择，这包括公正党的选择，或者威弗烈邦布宁所领导的沙巴改革阵线（APS），抑或杰菲里吉丁岸所主导的沙巴立新党的选择。当然，行动党方面也要那一些卡达山选区，再加上进步党也将插上一脚，最後状况到底如何，教人拭目以待。
他说，民联议席谈判，目前是处於“3+2＂阶段，即公正党、伊斯兰党、行动党，以及两个於去年中旬才加入的沙巴改革联盟（PPS，由拉京奥津领导）及APS。
询及进步党及立新党迟迟不肯加入谈判，他形容，“我们的门已关上，但还没锁。其实我们已有心理准备最後要面对三角战或多角战，尽管本土政党，也不见得能够在一起。＂他强调，华人会因为两线制而在一起，但卡达山人有没达致此政治觉醒的水平，看来还有一段距离。
提及卡达山反风的激烈，陈泓缣认为，更准确的说法，其实是一种卡达山的民族主义或沙巴本土主义。最後若不小心或无法避免，真的要打三角战，民联的卡达山的力量也要向选民鼓吹两线制，但民联不能高调倡议，而是用以“西瓜靠大边＂的道理来争取卡达山族群的选票。
他直言，“从目前局面来看，沙巴能否“贡献＂1/3国席让民联入主布城，是有这个可能。但最重要的是，也要看卡达山族群的选票是否能够集中。华裔反对票，我们相当有信心。＂
反对党合作分3阶段
回顾半岛的政治历史，反对党的合作有3阶段，即第一阶段是你有你打，我有我打，如：城市区由行动党主攻，伊党则集中在东海岸，彼此没有合作。
次阶段是替阵合作模式，以及第三阶段是民联，彼此合作争取选票。
陈泓缣说，“沙巴政治却很可惜，基本上还停留在第一阶段，全部领袖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沙巴有大军阀，却没有共主。＂，陈泓缣毫不讳言的这么形容。他说，民联能够希望的是， 最低限度是在民联的框架下合作，希望一加一等於二，若真的无法避免三角战，选民应认清楚要改朝换代的话，就应集中在一个阵线，而非分散选票。
他说，当然民联还要说服沙巴选民有关本土主义及自主权议题，是否通过全国性政党就等於抛弃了自主权的辩论。
无奈，这个辩论自进步党退出国阵後就一直提出。
他还说，基本上，华社不排除进步党在州席方面，仍有一些选票，但他认为该党的得票不比火箭多，在国席方面，它的影响不大，州席则会有影响。
他重申，全国性改朝换代是存在的，可能州方面很难。不过，政治是可能的艺术，他也不敢说准。
“沙巴若要真正意义上的发展，人民就需要在本土政党排外的地方主义，和国阵联邦强权的发展主义之外，走出第三条路，让民主升华，把握308大选後民主转型的契机。＂陈泓缣告诉《光明日报》，下届大选，也是沙巴人民求变的时机，如果沙巴人如愿改朝换代，最重要的是，不只是民主的胜利，而是胜利後所能为未来的沙巴带来的发展与建设。
他说，“这才是我们主张及强调的重点，如何将沙巴带回1970年代的富裕，加强州经济，而非昙花一现的民主转型的契机。＂
进步党忽略政局变化
询及进步党迟迟不肯与民联合作，陈泓缣说，进步党出走国阵可追溯至916变天大计，这证明该党忽略了政治行情的变化，就如进步党主席杨德利在三脚石败选，起初杨氏占上风，但自林氏父子助选後，却排位第三。
他直言，“我尝试解读杨德利的心理，他原本处於超然的地位，他的立场向来是对安华，不需要向其前部署或他人谈判议席，但他却忽略政治局势的变化，如火箭在砂拉越打了漂亮战役後所带来的骨牌效应。＂他说，进步党根据本土党论述而要求竞选40州席，实属霸道，毕竟民联现在多了APS及PPS两个伙伴，显然进步党这要求说不过去。所以，他直指杨德利自视过高，放不下身段。
他说，民联与本土党若不能合作，杨德利应负起最大责任。
“从抛开党派门户来看，杨德利若当初加入民联，现在他早已是沙巴民联老大。＂他认为，进步党狮子开大口，要求竞选40个州议席，比巫统更厉害。若依照牌面来看，火箭在华人加混合州选区方面，最多有十二区，这意味著进步党在另外28个州席，是与公正党、APS及PPS对贡。
他补充，在舆论上，杨德利的底牌是西海岸华人政党，东海岸的势力却是树倒猢狲散，不然前任署理主席陈树杰就不会追随沙州首长慕沙，决定加入民政。
杰菲里没民联不能生存
谈及沙巴州立新党主席杰菲里吉丁岸，陈泓缣很无奈地说，“沙巴政治，就是存在著太多牵涉个人问题。尽管杰菲里拥有强烈的卡达山族群精神，但他单独生存不到，没有民联，他也不能生存。＂他不否认杰菲里在根地咬选区还有影响力，但说白些，沙巴州有太多首长，也有太多人希望做首长。
他说，“投选杨德利及杰菲里是回到过去，投国阵是维持现在，但我们要的是未来。＂他说，“理论上，我们当然想要一对一，我们才能取胜。但走到今时今日，我们需要脚踏实地，在战略上如何运用势力来排除第三势力因素，设法集中选票，至少在国会。＂他有信心山打根、亚庇及斗湖区的华人选票不会跑票。
308大选，陈泓缣代表火箭初试啼声，在斗湖国席三角战中，以得票9076败给当时的国阵进步党候选人蔡顺梅，她以4867张多数票当选，另一名公正党候选人柏汉鲁斯兰则得票3278。
“就这次啦”口号成灵符
民联铺天盖地的口喊“Ini kali lah！＂（就这次啦！）口号，成了沙巴反对党备战来届大选的响亮的招牌，不论是大人小孩都会朗朗上口，在民联及本土反对党领袖的眼中，更是一道“灵符＂，它的号召力多少有助於促成沙巴改朝换代。
行动党亚庇区国会议员邱庆洲博士形容，目前沙巴民情激昂，不管是华裔、非穆斯林土著，或穆斯林土著，都一股强烈的求变心态，因为沙巴国阵自1994年执政以来，已无数次隐瞒州民，导致沙巴的发展停滞不前，一年比一年更差。尤其是严重的贪污腐败、非法外劳、批准非法移民获大马卡、以及土地舞弊问题等，所带来的破坏，是沙巴人民“被骗＂後所须承担的惨痛後果。
他指出，沙巴拥有丰富的天然资源，但沙巴在州财富方面却排名最後第二，仅次於玻璃市。
议员委代表访郊外选区
他说，“如今，我们（包括沙州人民）已无法再哑忍，特别是华裔选民都希望通过手中一票来改变沙州的政治，期望沙巴有更好的未来。＂他说，他所运用的应对策略，就是以政治教育来说服人民看清楚国阵的政治手段，应以捍卫人民的权益作为大前提。
他直言，“过去，沙巴人民的思想已严重被荼毒，现在是时候让我们来教育他们如何反省，认清及揭穿国阵种种令人不齿的行为。＂他举例说，就如民联积极推广的“IniKali Lah！＂（就这次啦！）口号，主要唤醒沙州人民是时候作出改变。
他说，人民代议士，有如选民的“人民伙伴＂或经理，如果经理做不好，选民就应该以选票来淘汰他们。
他还说，在沙巴，许多国阵议员都不常走访选区，尤其是乡村及郊外选区，他们只会委派代表巡访，自己却对党中央领导层阿谀献媚，以巩固个人的官位和权势。
“像这类代议士，选民就应该如换衣服般将他们全都换掉，确保沙巴州拥有更美好的将来。＂受询及沙巴本土反对党不愿看到外来党，如：行动党前来介入州内“自家事＂，邱庆洲说，他们不应将西马反对党列为外来党，就如火箭是全国大党，反观沙巴本土政党只是区域性小党，在国会方面是起不了作用。
他乐观看待民联在来届大选的胜算，相信民联在沙巴州国席会有大斩获，有望否决2/3多数议席。
根据了解，民联在来届大选的国席盘算，是行动党及伊斯兰党各获40席，而公正党则预计可取下40国席。针对这点，邱庆洲说，在沙州，民联有望可赢得12至13个国席，另加纳闽一席。
他补充，最重要的是，民联集中选票，一张都不可少。
同时，他坚信沙巴州将是来届大选的造王者，应该会有奇迹出现。
308大选，代表火箭出征的邱庆洲在亚庇国席四角混战中，得票9464，以106票败击公正党候选人刘静芝（得票9358），另两位候选人，即国阵团结党的陈德明及独立人士江友强则各得票8420及341。被问及会否原区守土，邱博士回应说，一切就交由党决定。
第13届选战收风站：传邱庆洲被割爱
政治没有绝对，不到最後一分钟也不知谁会出线。可靠消息告诉我，沙巴火箭的候选人排阵会有变卦，听说工程系毕业的邱庆洲把守的亚庇国席，可能由陈泓缣代为上阵。
这种说法，未必包准。因为邱博士说他已全面备战，还会砸下几万令吉重点造势博士可能被割爱，改由口才了得的陈泓缣取代，强攻亚庇区国会选区。
邱博士曾是进步党党要。八卦消息说，当初盛传他不满没得参选而改投火箭，结果他在308大选中成功当选，一圆议员梦。可是，在面对即将来临的第13届大选，火箭党内却传出邱博士未必能够重做冯妇，近五年多来他所拉票，从走访选区、文宣直至流动式的讲座会，他都很落力去做。所以，他看不出不被受委上阵的理由。
【懂多一点】沙巴原住民分40族群
沙巴的种族架构复杂，主要是分为穆斯林土著、非穆斯林土著及华人三大族群。
但在沙巴的原住民土著，共有大约40个族群。根据2010年的人口统计，卡达山杜顺占17.3%、姆律（Murut）3.19%，而其他土著包括龙古斯（Rungus）、Sungai、Kedayan及Bisaya等20%。
（印尼星洲日报•报导／摄影：张琳琳、陈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