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东北邦独立武装正在走上前台

撰写:2022-02-11

进入2月中旬,在印、缅边境的印度东北地区继2021年那加兰邦、曼尼普尔邦的袭击事件后再度传出与当地独立武装相关的消息:一股暂时与新德里停火的当地独立武装,即印度曼尼普尔地区的独立武装“佐米革命军”(ZRA),似乎正在确立其“国中之国”的势力范围。

考虑到从2020年以来,印度东北邦地区的各大势力逐渐摆脱2011年后不成气候的困境,开始接连主动袭击当地军警。ZRA在印、缅边境地区的“闷声发大财”似乎更有深层意义,值得包括北京在内的外界各方加以关注。

对外界来说,ZRA此次“出圈”与它惊动了缅甸媒体有关。根据亲缅甸反对派的《伊洛瓦底时报》披露,ZRA从2020年开始不仅向缅甸一侧的反政府武装处发动袭击,蚕食其地盘,该组织还在2021年后和缅甸军政府当局合作,协同剿灭潜入印度一侧躲避的其他缅甸反政府民团,于印、缅边境的真空地区扩展势力,扩张地盘。到2022年1月中旬,该武装甚至在“协同剿匪”的进程中扩充了“一个营”的兵力。

除独立武装之外,印度东北邦地区也有内斗问题

根据一线人员发来的手机拍照等信息显示,当地直到7月27日事态仍未解决。(印度电线报网页截图)
事件发生后,阿萨姆邦首席部长萨尔玛(Himanta Biswa Sarma,即中间讲话者)当即向新德里告状。(印度电线报网页截图)
根据7月26日的照片显示,一线的对峙不仅使用了枪械,可能也使用了催泪瓦斯。(印度电线报网页截图)
事实上,此次风波不仅仅是军警互斗,还有武装平民的策应。(印度电线报网页截图)
对于在中印东部边境陈兵14万的印军而言,这场风波的发生就不免尴尬。(微博@冲锋号角)

的确,按印、缅军制,扩军“一个营”带来的影响似乎是微不足道的。但当这种成果出现在长期被新德里压制的东北邦游击队身上时,其意义就大不一样。

资料显示,印度东北邦地区的独立武装存在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联。相连的阿萨姆、那加兰、曼尼普尔和米佐拉姆四邦的武装人员彼此互通声气。在曼尼普尔地区,当地包括“曼尼普尔人民解放军”(PLAM)、ZRA在内的多股游击队都出身于当地共产党系统,有几十年的协同关系,这使得其武装力量的壮大并不意味着一股力量的壮大,它可能意味着各个派系都多少有点成长。

而就印度东北邦地区反抗力量的加强来说,这一点也的确是肉眼可见的。首先在2020年7月29日,三支地方武装在曼尼普尔地区发动联合袭击,打死四名印度军警。领导袭击的“民族解放联合阵线”(ULFA)还在同日发表宣言,称“印度扩张主义还没有结束”,“反对印度扩张主义”,这一讲话让新德里意识到此前被扑灭的威胁似乎死灰复燃。

由此开始,印度东北邦地区的小规模冲突开始逐渐恢复,到2021年11月13日,PLAM对印度部署在东北邦地区的准军事组织“阿萨姆步枪团”发动了攻势:游击队先引爆地雷,随即扫射,打死7人,重伤6人。

这一战果虽然有限,但它已成为曼尼普尔地区独立武装展示力量,牵制新德里行动的关键一步。尤其是PLAM在袭击之后就专门告知印度新闻界,强调自己“对袭击负责”,这使得当地自2011年印、缅联合清剿当地游击队之后的攻守态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不可否认,印度军警在遭此惨败之后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尤其是此前遭遇重创的阿萨姆步枪团更因此变本加厉。在曼尼普尔无功而返之后,他开始在临近地区依靠新德里颁布的军管法案,采取对疑似游击队格杀勿论的极端行动。此举很快带来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到2021年12月4日,印度军警及其精锐伞兵部队就在那加兰邦地区以“打击那加兰民族社会主义委员会武装”为名,设伏后先斩后奏地杀害了十几名当地矿工。这场风波让此前与莫迪(Narendra Modi)阵营关系不错,并多次盛赞新德里“民主”的那加兰邦社会贤达大受震动,直接指责新德里方面的种族灭绝行为,即便是莫迪麾下印度人民党(BJP)在当地的首脑,也选择与中央决裂。一时间,印度东北邦地区的政治空间正在突然变得有利于独立运动的发展。

当然,游击队在局部的胜利和成长可能仍无法改变印度东北邦地区的力量对比,印度在东北邦地区仍然部署重兵,新德里当局甚至顺势延长了部分地区的军管周期,这使得游击队面对极端的兵力对比态势,仍需低调行事。在印共毛派及游击队也向该地区转移之际,由于曼尼普尔、阿萨姆等地的反政府武装也接受毛主义,这使得两军之间彼此会有更多共同语言,其未来发展也值得进一步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