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历史另一面】读淡大刘晓鹏评李光耀旧作

28/02/15

作者/来源:新加坡文献馆

刘晓鹏《评再版的李光耀旧作:中国外交部档案的视角》的副标题,点出了文章论述角度的不寻常。中国外交部档案提供的中国人视野,开辟了一个新的论述空间,对探讨新加坡政治发展历史,和新加坡与中国的外交关系提供了新能量,扩大了此类议题讨论的广度和深度。

新加坡官方媒体经常通过刊登,对新加坡真实情况一知半解的外来撰稿员的文章,吹捧李光耀是中国老朋友的虚假形象,意图淡化,进而模糊李光耀反共和反华人文化教育的本来真面目。

前些年,香港的阮次山对新加坡提出一些看法:‘ 中国方面,对于同文同种,且有血脉关系的华人能在新加坡这个小地方建国着实不易,一直以来便心存同胞情、宽待李光耀,不但礼遇有加,而且恭维有加,常称要学习“新加坡经验”,李光耀也常信以为真,经常向中国官员推销“新加坡经验”。其实,…中国官方的客气,宠坏了新加坡人。’

诚然,官方媒体和李光耀一样,都飘飘然的,把中国人在礼仪上的客套话,信以为真。更进而利用邓小平要借鉴新加坡经验的讲话,来肯定新加坡模式的成功。事实果真如此?

为此,不妨从刘晓鹏引述的中国外交部档案,实实在在的认识中国官方和李光耀与新加坡之间发生过的,却鲜为人知的一些历史事件,以补充当下历史论述的不足。

1、国务院华侨事务委员会主任廖承志,对1959年人民行动党大大选中胜出的讲话是:‘ 新加坡李光耀获取胜利,我们很高兴。有人说新加坡和中国产生外交关係还不到时机,我们很同意…..李光耀也是中国血统,我们希望新加坡中国人能掌握实权组织一个政府,采取友好措施,和中国友好…..新加坡对我们很友好,我们知道新加坡有困难,我们明瞭….现在新马主要是马华团结,有足够的信心向帝国主义斗争…你们回去可以给李光耀总理谈中国支持他。 ’

这一历史事件说明了,李光耀在指责华文教育者是共产党,共产党同情分子,华文沙文主义者之际,本身却是静悄悄的派自己的亲信去北京,祈求中国共产党的支持。 虽然事实如此,北京却始终是以李光耀也是中国血统的观点,来支持和善待新加坡。

2、1962年9月26日,驻柬埔寨大使陈叔亮电部「…李光耀说『有些人什麽都不懂就是怕共产党,他们只听美国人英国人的话,完全不了解新中国的政策。由于经常收听北京广播,所以比较了解中国。』又説『做为一个华人,对中国有感情是自然的』…李对我态度友好,主动找我接触,公开表示自己是华裔(如在国宴席上讲话就说自己是中国南部的人)不隐讳自己对中国的感情。」

这一档案记录说明了,李光耀在新加坡本土以共产党威胁论来打击政党政治的竞争者之际,本身却在国外主动接触中国官员表示友好,发表了不怕中国共产党,了解中国共产党,不相信英国和美国的讲话。

另外,李光耀在国内打击和消灭华人文化教育之际,却在国外表示自己是中国南部的人,对中国有感情。还有,档案记录了,中国否定了李光耀合并公投的民主性。

3、1963年2月1日,「外办郑宏同志….同新加坡总理政治秘书易润堂会晤。在这次会晤中,(易润堂)提出李光耀拟于四月底来华访问, 要周总理发出邀请并见报。据易称,李光耀要参加我五一节。」

从时间点来看,那是李光耀以共产党威胁论为借口而采取冷藏行动的前夕。共产党既是颠覆社会的危险分子,李光耀却又何以要在此刻派遣亲信前往北京,主动要求中国共产党政府,提出邀请李光耀访问中国?并且还要参加中国共产党最重要的五一节?李光耀图谋什么?那不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李光耀的如意算盘应该是,在国内逮捕所谓的共产党,共产党同情分子,华文沙文主义者之际,却受到了中国共产党的邀请李光耀访问北京,并且稍后和中共领导人在天安门一起庆祝五一劳动节。这一种处心积虑的投机行为,其目的无非是要利用中国政府在未知其真实意图之前,无意之中肯定了冷藏行动的正当性。

4、1965年8月25日,也就是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的两周后,李光耀派遣高德根拜访香港新华社副社长,表示:一,希我早日承认新加坡,目前只要求我发一张贺电,使新加坡一百馀万华人高兴。李光耀政府委求我国以一贯爱护华侨的心情爱护他,因为一班年青人没有经验,即使行动党有些做得不对,希望爱屋及乌,不要严厉责备。二,如能做到让新加坡参加亚非会议而不让马来西亚参加,使新加坡地位提高,可以搞垮东姑….。三,新加坡不会同台湾蒋帮建立任何关係,…。四,李光耀退出马来西亚计划,英工党政府先同意的。

中国对陈水扁的态度是听其言观其行,或许,这一个经验是来自对李光耀的认识经验。李光耀言行的出尔反尔,众所周知,无需多言,这一档案记录是另一案例。

回顾历史,李光耀以第三中国论的威胁,吓唬马来人让新加坡加入马来西亚。这边厢,刚脱离马来西亚不过14天,李光耀却立即转向要求中国共产党的协助,去搞垮东姑。李光耀的本来真面目,在此一览无遗。

根据中国外交部档案,李光耀退出马来西亚计划,获得英工党政府先同意。这一说法彻底颠覆了新加坡的主流历史论述。

由此可见,刘晓鹏透过中国外交部档案的视角来探索新加坡历史,确实是开辟了一个新天地,对过度依赖西方历史档案的传统做法,提出了必要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