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曼在纪念《合艾和平协议》25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

 

我出生在吉兰丹的惹坤(Rekom译音),甘榜远离城市。不管是病人,日常必需品或药物,那里的运输交通都是靠直升机运载。因此,甘榜里的人极少出街,除非是重病号。很幸运的,我不曾病重,所以没有到过城市。一直到我10多岁的时候,我和同伴跟“朗外”参加部队去了。我们在森林里工作和执行任务,从一个山头走到另一个山头。由于某些特定原因,我仍然没有到过街上。汽车的形状,建筑物的样子,我只能从电视里看到而已。《合艾和平协议》签署后我才有机会到城里,那时我已经36岁了,所以说我是真正的“山芭佬”。阿川还开玩笑地说, 到城里,你一定会“迷山”。

当我回到甘榜后,经过10多年的努力奋斗,我现在会驾车,而且拥有自己的车辆。我也乘过火车和飞机,游览祖国各地,也去过国外。这是《合艾和平协议》给我带来的意义。

意义二, 我能回到甘榜,与分别了20年的母亲和家庭成员相见,能够实现作为儿子所应尽的责任。5个月前,我母亲平静、安详、毫无忧虑地离开了世间。

回到了自己的甘榜后,得知兄弟姐妹的情况。我必须带领他们开芭种植橡胶树,解决生活问题。

意义三,我进一步了解了《合艾和平协议》签署后,社会上都已安宁。然而,我们这些原住民祖祖辈辈居住在森林,看到他们所处的状况,我非常失望。我们受教育不高,见识浅,包括村长。因此,我们常常受骗。有时政府官员说得不对,欺欺骗骗,村里人也不会分辨。举个例子:我的甘榜坐落在Kemar,村民要进出宜力,必须依循这样的路程:即走一段陆路,一段水路, 再走一段陆路。若是载货,这批货必定是上货3次,卸货3次,才能到达目的地。有一次,我跟村长聊天,希望他去跟政府说,给村建一条公路,可直通宜力。村长回应说,以前的村长就有跟官员说过。但是,官员说不可做路。如果做了,方便别人进来掠夺土地,毒品也会跟着进来。我就跟村长说,如果官员下次还这么说,你就说叫政府关掉飞机场,因为我们从电视里看到,大多数毒品都是来自飞机场。

我们的村还面对伐木问题,祖先习俗地遭到侵犯,食用的水源几乎受到污染,我们要求伐木商停止伐木,伐木商却回答说,若停止伐木,州政府就没得赚。政府天天都说“以民为本”但我们的村民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此外,我们村还面对种种的所谓开发计划。看来这似乎对村民有利,我们务必谨慎,或则我们将成为廉价劳动力,或则成为这块土地的奴隶。

这一两年来,我感到宽慰的是我们的一些原住民已经觉醒,已经成立了自己的组织——jokomo。

在我村里,有一群年轻人已经觉悟,他们站在斗争的前列。村长和其他一些人不跟我们站在一起。他们不了解我们,还骂我们是捣乱分子。虽然如此,为了我们自身的利益,不管碰到多大的困难,我们将继续斗争。我们的斗争是长期的,希望各民族,各方友好给予支持和帮助。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