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裔成為造王者

國內篇回顧2012年年刊 2011-12-31 19:49

1 of 3308大選及隨後的事態演變為印度人的崛起製造了契機,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興權會的遊行及三美威魯的倒台。

過了幾十年悠閒自在的生活,誰會料到三萬名印度人會為了向英國駐馬最高專員署呈交備忘錄而湧上吉隆坡街頭?

國大黨領袖金馬倫國會議員迪溫馬尼接受半島電視台的訪問時非常緊張地說:“示威者的人數前所未有。”

一切起源於興權會律師慕迪(P.Waytha Moorthy)在英國法院起訴及向英國政府索賠四兆美金(即每位大馬印度人一百萬美金)。他提告的理由是英國在馬來西亞獨立後草率撤退,以及放任脆弱的印度社群任由一個馬來穆斯林政府魚肉。

這個組織無法負擔律師費用,因此他們向英女皇請願,要求英女皇委任律師代表他們。十萬大馬印度人簽名支持請願。

遊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向位於吉隆坡的英國駐馬最高專員署呈交請願書。

讓政府為之震驚的不是請願書的內容,而是出席遊行的人數。

遊行抗議

十一月的一個早上,這些印度人不顧政府的警告集體走上街頭。警方拋向遊行群眾的催淚彈都被回拋。

其中一名示威者說:”我們是心平氣和的國民,一個爭取本身權益的馬來西亞人民。”

興權會遊行半年之後,反對遊行的國大黨主席三美輸掉了他的國會議席,結束了三美威魯作為內閣部長的政治生涯。

為了繼續掌權,這位重量級政治人物還企圖留任國大黨主席,不過他無法改變其不受歡迎的命運。

2010年12月6日,掌權30年之後,三美威魯終於卸下了國大黨主席。很多印度人為此歡呼。

從國家宏觀的角度來看,印度人在政治海嘯中扮演了關鍵性角色。

因此,政府接下來認真看待印度社群的心聲,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2010末,一本由國家文學獎得主阿都拉胡賽因所寫的書─《連環扣》,被列為中五文學課本之一。

大馬印度人因此感到不滿,因為這本書將印度移民形容為來自“pariah”的印裔社群種姓制度。

國大黨搭上了順風車。該黨基於這本書含有“冒犯”大馬印度人,要求有關單位停止採用這本書作為教科書。

國大黨指這本書將開罪所有印度興都社群,並且強調種姓制度制度已不復存在了。

最後,一個研究修改小說內容的獨立委員會成立了。這個委員會因為三個印度委員半途離席而夭折,他們不滿委員會要求他們將所建議的一百個需要修改的部份減至一處,即刪除”pariah”一字。

月前,政府終於決定中五不再用這本書為教科書。

冰山一角

毫無疑問的,這完全是基於印度選票很重要才作出的決定,尤其當選前民調顯示印度選民已回流。

抽出連環扣只是冰山一角。

今年七月,納吉推介了印度社群的表演劇場–純藝術表演殿堂。這個耗資兩千萬的計劃獲得三百萬政府撥款。

2011年屠妖節慶典,我們看到首相納吉將慶典的意義與他的轉型計劃掛鉤。

納吉再呼吁印度社群繼續信任政府,他說:”屠妖節象徵著光亮及邪不能勝正。如果,我們支持這個轉型計劃,黑暗就會被光明取代。”

當被問及他最喜歡的印度食物時,納吉回應他幾乎喜歡每一道印度菜餚,不過特別提起南印度烙餅(Thosai),煎餅(capati)及putumayam。

2012預算案撥出一億令吉款項予淡米爾小學,而另外一億令吉則通過微型貸款方式撥給小型印度企業家。

政府幾時曾如此關注印度社群,久的讓人都記不起來了。無疑的,在首相企圖虜取民心的過程中,他將在下屆大選前派發更多好處。

印度人,做為一個社群已經真正崛起,而政府完全不能將之置之不理。

這些特別關照是否能讓納吉在印度社群的協助下在下屆大選取勝?印度人,在至少50個議席是造王者。

舊世代
風雨呼嘯堪折蔗
國大種族研究院研究員拿督丹尼森

長期從事公民社會工作,研究大馬社會經濟問題的拿督丹尼森強調,在大馬這樣的多元社會,政府必須對各族的需求與感受具備敏感度,畢竟一些看在部份人眼中沒甚麼問題的遣詞用字,卻會讓另一些人感到“無名火起”。

“拿我自己來說,我受英文教育,太太是華人,《連環扣》(Interlok)書中用的“paria”(賤民)字眼對我來說跟我沒關聯;但是,在其他印裔眼中,可能就會感到非常憤怒。”

“在多元種族社會處理爭議性課題時,應秉持一項簡單原則,即一旦特定社群覺得被某些字眼冒犯並透過領袖表達意見,政府應瞭解、尊重問題所在,並加以解決。”

他表示,上述原則也應套用在處理《連環扣》爭議上。

他說,印裔社會並非同質社會,其中存有不同的次族群(sub-ethnic groups),各自的社會經濟背景、面對的問題,對課題的感受皆不同。

畢業自牛津布魯克斯大學的丹尼森說,印裔族群中有不同分支、群體,從富有、中產到貧困人民;目前富有與屬於中產階級的印裔生活過得不錯,而主要面對問題的多為園坵工人或者過去20年來,從園坵遷移至市區的“城市貧民”。

他形容這批人從園坵來到城市貧民區後,缺乏工作機會、工作技能與完善教育,加上居住環境公共設備不足,使得他們滿腹不滿。

“很多印裔認為早期的公共政策,沒制度化處理印裔問題;90年代後,公務領域服務的印裔人數顯著下降,同時又感覺到私人界被華人壟斷,所以覺得被邊緣化。”

丹尼森說,很多生存在底層的印裔人士覺得缺乏機會、前途茫茫,加上缺乏社會包容與接納,連帶衍生出印裔青年犯罪問題。

“新經濟模式以及經濟轉型計劃,並沒有針對貧困的印裔提出改善方案。”

新世代
城市貧民覓瓦遮
倫敦大學法律系學士N.蘇仁登

公正黨副主席兼著名人權律師N.蘇仁登強調,大馬人必須拋棄種族思維,停止再從種族的角度來看待課題。

“21世紀已沒有種族主義生存的空間,我們必須平等的看待各族,針對問題給予協助,只有打破種族分隔,大馬才能共存共榮。”

從《連環扣》爭議來看,更多反射出政府對各民族的感受與需求不敏感。

““從《連環扣》課題可看出,政府不止對印裔,甚至對其他族群的需求都不具敏感度,一旦你採取的任何行動傷害了特定族群,就應該加以糾正或作出改變。”

“印裔社群在政府發展政策下長期遭到忽略與邊緣化,延生出各項問題,很多也是有歷史因素在內。”

當年英殖民政府大量引入印裔工人在園坵工作。但是,隨著發展洪流,園坵被發展計劃取代,這些印裔被迫離開原居地,為生活搬遷至缺乏基本設備的城市邊陲地區或貧民區,成為“城市貧民”。

生活在如此環境的印裔,被排除在社會體制外,居所週遭沒有良好的公共設施,沒有醫院、好的學校等;在缺乏完善社會網支持下,印裔年輕人也失去歸屬感,感覺前路茫茫,一些就此投入犯罪或幫派中。

【熱點新聞:2012年年刊】

(星洲日報/文:大衛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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