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文】警察在民主社会中的角色

来源:每日蚁论  2014年9月3日 上午 11点30分
Hazlan Zakaria

点评:考虑到我们刚刚过完默迪卡休假回来,我本来希望我能够以“默迪卡快乐”的心情开始这篇文章,但是我必须离题,因为目前在我国正在发生的事情,可能具有相反的意味。

所以这促使我衷心祝愿每个人在默迪卡的假期中,都有美好开心的回忆,虽然我们心爱的马来西亚对一些人而言,已经不再是带给他们欢乐的国家。

事实上,这一切都归结于大家对男女警员伟大工作的误解,即我们马来西亚皇家警察(PDRM)以及他们的总警长丹斯里卡立阿布巴卡正在做的。

因此,我想也许我应该提醒所有马来西亚人有关警察在民主社会的关键作用,以及他们在维护我们权利的方面是多么地重要。

如今所有关于马来西亚内部安全机构的骚动使我想起一篇由密歇根大学(MIT)社会学荣誉教授加里(Gary T Marx)所撰写,题为“警察与民主”的文章。

该文章描述了警察在民主制度中的职能,以及在民主社会中的秩序争斗以及自由等,而这些都张贴在加里密歇根大学的官方网页中,比在1995年民主百科全书(The Encyclopedia of Democracy)中所发布的稍长。

他将警察对民主的意义总结得很好,并阐述了当中的好与坏。

“警察在民主社会中是一个重要的支持,同时也是对民主社会的重大威胁,这是具有讽刺意味的。当警察根据法律运行,他们可以维护民主,因为他们尊重法例,并抑制罪案。”

加里认为,因为警察对民主是威胁抑或是重要支持,只是一线之差而已。警察不仅是道义的执法者,同时也必须被法治的范围所束缚,并为公众服务。

这一点,他认为,因为警察权利如使用武力、当场惩罚、监视、搜查、充公以及逮捕等,若没有被规范的话,都可能被滥用以支持独裁政权。

他以历史为例,如拥有社会主义制度的德国以及拥有共产主义制度的前苏联,充分地体现了“警察国家”,并证实很容易会出现滥用权力的现象,因为警察获当权者授权执法。

加里假定表示:“警察屈从于一个政党,而不是一个立法或司法机构。于是那些抱持政治异见的人就会成为有罪的人。”

他也警告表示,根据那些历史上的例子,警察绝不能独断专行,并不能为政党或党派的利益而采取行动,或是有关执政党。

加里写道,警察不能是执行政治整合的工具。他们不应该偏袒任何一方,也不应该进行对反对党进行侦查或是其他违法的行为。

同样的,他认为持有不受欢迎的信仰或是有关行为非法律常规的人,皆不能成为警察打击平民的理由。

除了确保在民主国家中,警察不以服务政治或是压迫少数民族为目的,警察通过正当程序来完成执法,也是同样重要的。

该名荣誉教授认为,可恶的滥权行为如虐待、当场处决、绑架、伤害嫌疑人的家庭成员等手段应该避免,而其他如使用武力、剥夺自由以及审讯等则必须根据正当的法律程序进行。

如此一来,也许不会发生太多有关嫌疑人经常受伤或是在警察拘留期间死亡的案件。

加里还坚持地认为警察不应该依据过时的法律执法。

他写道:“有关民主警察的意义包括有关的内容及程序。因此,即使警察依据为立法机构通过的种族歧视法律而执法,但是根据当代标准,这是几乎没有民主可言的。”

该名学者还警告表示,在判断警察的公信力时,人们不能只看政府的权利或相关的政策,而是看看它如何实际地在社会当中实现。

举例,人民可以被授予某些权利,如依照法律规定或者是国家规定的言论自由,但如果警察或执法机构否认这种权利,并迫害那些行使这些权利的人,那么它就如同没有这些权利。

在当地的背景下,马来西亚人拥有宪法所规定的言论自由以及集会自由,但我们是否能毫无障碍地行使这些权利,则是另一个问题。

加里也警告表示,即使是看似光荣的警察,如我们的马来西亚皇家警察也可以表现出不民主的警察行为,并指出他们一些偏离正道的行为如非法拦截及搜查、政治监控、不正当使用武力、滥用权力以及歧视虐待等。

他补充表示,更严重的是,如今警察的权利为现代技术所提升,但却不能保证这些现代技术及武器被用来保护而不是破坏民主,特别是当这些滥用权力的现象被默认进行。

就如在马来西亚可见的,警察正在利用他们的手段来监控马来西亚人的推特以及面子书状态,而这肯定是一个庞大的电子监控工作。

我们马来西亚人应该生活在怎样的疑虑级别,警察对我们的控制级别又是怎样?我们是否还是一个民主国家,抑或是我们生活中1984年的奥威尔?

有关这个疑问,加里主张,一个民主社会必须提出这样的问题:“我们希望警察的效率去到哪里?”

而他自己的答案是,民主社会历年来都愿意牺牲一定程度的秩序,以增加自由。我不知道这是否为现今马来西亚所正在经历的。

但我确信我们光荣的警察了解他们必须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以适当的程序采取行动,并应该记住在一个民主社会中,警察需对人民负责,而不是为政治或是压迫的权利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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