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90后,已经开始读《毛选》了(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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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渡重洋的李立三,为了赚学费,干起了没人愿意干的锅炉翻砂工。

机缘巧合之下他才发现,自己在厂里的师父是法国共产党的秘密党员。

在师父的指点下,李立三在法国组织过好几次罢工,从理论到实践把领导工人运动的招数学透了。

前排左三为在法国期间的李立三,不过老照片太模糊,看不清楚

李立三和毛泽东分别研究的是“工”和“农”,但二人又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毛泽东信奉“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来不得那么从容雅致”,因此得了“猛将”的称号;而李立三在法国提到压迫人民的反动派时,言必称“推翻”、“打倒”、“杀掉”,被战友们称为“坦克”

他们再次聚首,已经是相识7年后的1922年。

那一年,安源大罢工爆发了。

日本财阀、地主武装和资本家控制下的安源路矿局,被工人们称为“少年进炭棚,老来背竹筒;病了赶你走,死了不如狗”。

此前曾有多位工人领袖,因组织反抗,结果都在这里被军阀杀害了,这里堪称“三座大山”的堡垒。

但革命的“猛将”和“坦克”,决心要试试这个“堡垒”有多硬。

1921秋到1922年初,毛泽东和李立三先后前往安源,为了不惊动资本家,两人都以开办工人夜校、组织党员进工厂卧底的方式,设法与当地工人进行接洽。

而在这次震惊中外的大罢工中,主角并不是教员,而是李立三。

一向负责工运的李立三,到安源没多久就把工人的规模分布、生活状况、工资、诉求给摸清楚了。

他一面派人深入工厂联络潜伏着的工人领袖,一边在报纸上为罢工造势,揭露资本家的残忍和贪婪。

有人向资本家建议借刀杀人,让当地黑社会洪帮出面杀害李立三,结果等资本家上门才发现,李立三捷足先登,当地洪帮头目对他钦佩不已,早就成了李立三的同盟。

在安源的罢工动员集会上,李立三振臂一呼,台下万余名工人齐声响应,没多久,顶不住压力的安源路矿局就被迫答应了工人们的要求。

就在毛主席还在潜心做调查时,李立三已经成为共产党的重要领袖了。

1924年末,中国共产党仅有900名党员时,其中300多人就来自李立三领导的安源路矿。

到1926年,李立三成为武汉工运领袖,国内军阀和反动派都大呼:“李立三一声令下,武汉30万工人要进可进,要退可退!实力不容小看”。

毕竟在当时,蒋介石嫡系的北伐第一军,人数也才6万人。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对昔日共同讨伐军阀的战友共产党人举起了屠刀。

一时间,不少被反动派吓怕了的人纷纷宣布脱离组织,甚至有人为了几百美金、一张出国护照,就带人上门杀害昔日的同志。

可就在这样的形势下,李立三依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各路红军武装分头占领城市,随后“会师武汉,饮马长江”!

在报告中,李立三坚信,只要自己振臂一呼,由工人组成的红军会“一夜之间遍布全国”,而有帝国主义支持、武装到牙齿的敌人,会“水一般向我们投降”

 

李立三:《目前政治形势与党在武装暴动中的准备》,1930年8月6日

接到这样一份计划时,毛泽东就知道不妙,他立刻上书反驳,要求红军不得暴露实力、与敌人正面冲突,所谓“敌人水一般投降”的说法不靠谱,建议李立三不要错判形势。

平心而论,李立三并不是个骄傲自满的人,可在长期的城市工厂斗争中,被百万工人簇拥着的他,看不起毛泽东稳健的建议。

他在回信中毫不客气地驳斥起自己当初觉得“知识渊博的大先生”:

“你们这是农民观点,犯了2个严重错误。只打农村不进攻城市,就像斩断手足而不斩断头脑。”

很快,各地红军战士陆续在广州等城市发动起义。

刚开始,红军占了一点小便宜。可没多久后,各路军阀的正规军开始回援。

这个时候,李立三计划致命的漏洞暴露了。

具备作战经验的红军主力,在城市里缺乏后援,牺牲一人就少一人。而支持红军的工人虽然很多,但一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二则是离开工厂和城市难以发挥作用。

没多久,红军伤亡惨重,支持革命的工人也因暴露后无处可去,白白牺牲在反动派的围剿追捕下。

李立三虽然学了社会主义的理论,可他对中国的情况不够了解,激进的路线差点葬送了中国革命。

但教员在亲身实践之后,在实地调研写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之后,已经意识到占中国最广大人口的农民,他们才是中国革命的核心力量,农民武装才是革命的出路。

在大城市的行动接连失败后,教员依然率领红军打出了大片的根据地,留下了宝贵的火种。

从改良到革命,从康梁到马克思,教员摸索了十余年,才终于用自己的实践,走出了属于中国人自己的共产主义道路。

尾声

回到一开始那个问题上来,很多年轻人开始读《毛选》,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考研的时候能多得几分?是为了让自己升官发财,平步青云?是为了找到建设有战斗力团队的秘诀?还是为了能找到解决现在社会问题的良药?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但无论目的如何,在找寻答案的路上,我们终究要和教员当初一样,在结合前辈探索的同时,靠自己的力量找到。

教员和我们一样,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神。

1945年,在重庆谈判期间,教员忙里偷闲,拉上周恩来组织了一次“学生社团聚会”。

这个社团名叫少年中国学会。

少年中国学会是当时在北京的一批大学生在一起讨论时政的社团,由于有李大钊牵头,这个小团体一度发展到106人。

经历了20多年的战乱,仅7个发起人中,就已经有4人死于战火兵灾。

毛主席后来在诗词和文章中回忆,这场宴席,让他想起了那些跟自己相识、同行,再到分道扬镳的朋友们。

从维新变法开始,对于“如何救中国”这个问题,中国历代的精英们经历了不屈不挠的探索,几乎每一种主义都试了个遍,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无数的鲜血。

它就像是一道难于登天的数学题,被无数的聪明人思考过。

谭嗣同作为维新派虽然失败了,但是他教出了杨昌济,杨昌济又教出了毛泽东。

薪火相传,在教员手上,他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学习过他的思想,是他的学生,新的时代还有新的问题,面对着内外强敌的压力,我们要自己找到新的答案,走向属于我们自己的胜利。

我们不是他,但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努力地成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