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字眼风波延烧:•聆听东马基督徒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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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仪•

《当今大马》2014年1月20日 下午2点40分

焦点

位于巴生的路德圣母教堂里,当天主教堂钟声在中午12点响起时,教徒们纷纷步入教堂后,坐在长凳上,双手十指交叉开始祷告。

在这场以马来文进行的弥撒仪式,教徒们在神父的指导下,集体跪下祈祷,并不时以马来文赞颂伟大的“阿拉”。

“我信奉‘阿拉’,无上的父亲……让我们一起感恩主,感恩‘阿拉’。”

长达1小时的弥撒仪式结束前,神父向教徒念出吉隆坡大主教墨菲巴基安(Murphy Pakiam)所发表的最新牧函,简短的内容道出了基督教徒被禁使用“阿拉”字眼的困境。

东西马差距扩大

有别于其他国家,大马政府禁止非穆斯林使用“阿拉”字眼来称呼各自的上帝或神,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

dong_2520ma_2520jiao_2520you_252001.jpg来自沙巴哥打毛律(Kota Belut)的罗密欧(Rommeo Fernandez,右图)直言,他在3年前来到赛城求学时,对半岛的宗教限制感到不自在。

现年21岁的罗密欧是在上述天主教堂做完礼拜后告诉《当今大马》,基督教是他的家庭宗教,他自童年时期开始,就在沙巴以马来文祷告,世世代代亦是如此。

“这打破了我之前认为半岛比较开放和自由的迷思……东马和西马之间出现了不同的法律和管制,西马的宗教自由受到诸多局限。”

对于基督徒与政府多年来的角力,自认一直关注此事进展的罗密欧还调侃,西马非穆斯林被禁用“阿拉”字眼的冲突事件频频发生,似乎成了平常事。

应听教徒心声

上诉庭在去年10月禁止天主教周刊《先锋报》在其马来文版本中使用“阿拉”字眼,这项裁决推翻了早前吉隆坡高庭的宣判,指内长和政府禁止该报使用有关字眼的决定“不合法及无效”。

dong_2520ma_2520jiao_2520you_252002.jpg目前已上诉至联邦法院的《先锋报》以4种语文出版,在马来版中使用“阿拉”字眼,马来版主要是供沙巴及砂拉越居民。

对此,罗密欧一针见血的批评,宗教课题牵涉广大的穆斯林与基督徒,并不能单靠政治力量来决定。

“与其在法庭争得没完没了,不如让穆斯林和基督徒多进行对话会,互相了解和交流。”

他续说,本身拥有许多穆斯林朋友,大家曾敞开胸怀来讨论此课题后,欣然接受彼此的想法。

“对我来说,煽动宗教情绪的有心人士,都是一些所谓的非政府组织……大家其实可以和平共处的。”

为何马来文祈祷

dong_2520ma_2520jiao_2520you_252003.jpg至于为何东马基督徒皆以马来文祷告,来自沙州内陆根地咬(Keningau)的丽莎(Liza Dusin,右图)解释,这是因为当地原住民不谙其他人的母语,因此基督徒在几百年前,就以大家都通晓的马来文来宣教。

“很自然的,婆罗洲的基督徒用马来文来祈祷,以‘阿拉’来称呼我们的上帝。”

40岁的丽莎自1996年开始,因工作的原因在巴生居住多年。

她表示,路德圣母教堂每个星期日会以多个不同语言来进行弥撒仪式。其中,马来文环节是特别为迁至雪州的东马人而设。

丽莎也批评大马政府,将宗教事宜演变成政治课题,侵犯穆斯林和基督徒的信仰。

“大马的马来文版基督刊物以及用词,多数是参考印尼的翻译。为何多元宗教的印尼可以相安无事,我们这里却鸡犬不宁?”

雪州执法最严

基督徒受到执法单位的滋扰并非新鲜事,雪州宗教局近日直捣马来西亚圣经公会的会所,一举扣押300多本的马来文和伊班文《圣经》,举国哗然。

dong_2520ma_2520jiao_2520you_252004.jpg同样来自哥打毛律的吉米(Jimmy Alberto Tining,左图)指出,他因公务员的身份,曾被调派到多个州属,并发现雪州的宗教管制最严厉。

“我曾在槟城、玻璃市、柔佛、吉兰丹和联邦直辖区生活多年,雪州的伊斯兰执法是最严厉。”

“就算是在穆斯林居多的吉兰丹,我们也不曾听过伊斯兰党(执政)的州政府去骚扰当地教堂。”

紧记宪法精神

他也表示,雪州宗教局官员扮演“宗教警察”的角色,在州内巡逻并提供有关非穆斯林的情报,这严重侵犯宗教自由,更是开倒车的举措。

“在其他国家,包括拥有广大穆斯林社群的中东国家,都允许非穆斯林使用‘阿拉’字眼,为何我们(大马)就不可以?”

吉米说,尽管伊斯兰教是大马的官方宗教,但宪法也同时保证了各族的宗教自由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