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版国安法】80国同一天表态背后的三大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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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大常委会6月30日全票通过了香港《国安法》,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当天签署第49号主席令予以公布,香港特区政府6月30日刊宪公布,即日晚上11时生效。同样是6月30日,联合国第44届人权理事会会议在瑞士日内瓦举行。

中方通过法案后,包括法英德及日本在内的27个国家立即在日内瓦发表联合声明,表示中国必须重新考虑香港《国安法》,该法威胁到香港自治区的各种自由。同时,古巴代表53个国家发表声明,称不干涉主权国家内部事务是《联合国宪章》重要原则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各国有权通过立法维护国家安全,欢迎中国立法机关通过香港《国安法》。

80个国家在同一天分为两个观点不同的群体就涉华事件表明立场,并不常见。

有声音认为“一国两制”已亡,中国该法案引发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尤其是包括不少发达国家在内的27个国家反对,对中国非常不利,美国对华采取制裁措施后,其他国家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值得忧虑。也有声音认为立法是中国内政,可以无视他国置喙。

该如何看待国际社会对香港《国安法》的态度?真实的国际舆论声音是什么样的?中国该如何面对反对之声?

6月30日,香港《国安法》在香港正式刊宪生效,民阵原计划7月1日下午发起游行,但遭警方发出反对游行通知书及禁止集会通告书。网上已有多人号召当日下午15时于维园起步游行。(HK01)

6月30日,香港《国安法》在香港正式刊宪生效,民阵原计划7月1日下午发起游行,但遭警方发出反对游行通知书及禁止集会通告书。网上已有多人号召当日下午15时于维园起步游行。(HK01)

首先,真正的较量发生在中美之间。

香港《国安法》从提上日程到现在尘埃落定,这中间从来不缺乏反对的声音。曾经统治香港的英国,从七位前外相到末代港督彭定康(Chris Patten)再到现任外相、首相一直是反对之声的坚定发出者,英国多次表明一旦香港《国安法》实施,将加大英国国民(海外)护照(BNO)人士的签证权利。

美英加澳以及七大工业国集团(G7)外长都曾就中国此次立法发表联合声明。欧洲议会6月19日曾以大比数通过议案,假如中国实施香港《国安法》,欧盟将可以上诉至海牙国际法院,并利用经济方式劝阻北京。欧盟与中国领导人在6月23日举行视频峰会,欧盟执委会主席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会后表示,中国若在香港实施《国安法》,可能会造成“非常负面”后果。

本质上,6月30日的27国联合反对声明是上述声音的重申。

这些声音虽大,但真正采取措施的是美国,6月29日在中国还未通过香港《国安法》的时候,美国国务卿蓬佩奥(Mike Pompeo)就宣布了对香港的制裁措施,从即日起撤销香港的特殊地位,暂停对香港执行优惠待遇的法规,对防卫设备与相关技术出口香港进行管制,并就进一步消除差别待遇进行评估。美国商务部长罗斯(Wilbur Ross)6月29日宣布,已撤销香港的特殊地位,暂停对香港执行优惠待遇的法规,包括出口许可豁免,并正就进一步消除差别待遇进行评估。此前6月25日美国参议院还通过了《香港自治法》,授权美国政府对实施香港《国安法》相关的内地与香港官员,以及与之有往来的金融机构,实施签证与金融制裁。

美欧英加澳日对港版国安法的立场并不同,点大图浏览:

在6月22日的中欧视频峰会上,欧洲理事会主席查尔斯·米歇尔(Charles Michel)向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挥手。在备受瞩目的香港议题上,米歇尔说,欧盟高度关切中国在香港推动实施《国安法》,认为中国推动实施《国安法》措施不符合《基本法》和中国对国际的承诺。(AP)
美国国务卿蓬佩奥6月29日已经宣布了对香港实施的制裁措施。(AP)
当地时间6月16日至6月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左)曾同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在夏威夷举行对话,并未就两国纠纷达成广泛共识。(推特@SecPompeo)
英国首相约翰逊的发言人称,中国政府的举动对1984年签订的《中英联合声明》明显造成威胁,令香港原本享有50年高度自治的地位被终结。图为2020年1月1日,香港的抗议者打着英国国旗游行。(AP)
加拿大总理特鲁多(Justin Trudeau)6月2日促请北京和港人有建设性地接触。他表示,加拿大向来欢迎世界各地逃避迫害和暴力的人,政府有效的移民制度将根据个案审批。不过他未有承诺接收香港申请庇护的人士。(AP)
新西兰副总理兼外长彼得斯(Winston Peters)5月28日表示,新西兰深切关注中国通过“港版国安法”一事。他指出,北京直接实施“港版国安法”而不是经香港自行立法,削弱香港人的自由,严重侵蚀香港的自治。不过新西兰没有加入美英加澳发表香港问题声明的行列。图为6月1日新西兰爆发抗疫种族歧视的示威。(AP)
日本对香港局势发声明称,日本政府“严重关注”有关决定。图为疫情之下安倍戴口罩主持会议。(G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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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27国大都是经济发达的国家,也是当今国际社会的主流国家,他们的声音并不可以忽略,但也要看到并不是这些国家都要站到中国的对立面。欧盟有自己的价值倾向,欧盟发声符合自身的国际定位,欧盟无法做到不说话。脱欧之后英国需要在全球找到自己的最新位置,面临同中国重新谈判贸易协议的局面。作为曾经的宗主国,英国的措施力度连美国都不及足以说明问题,香港话题是英国的对华筹码。

中国多次公开表明美国反华势力与香港极端激进势力等密切勾连,是香港持续暴乱的主要推手。显然,立法是出手反对外部势力干涉香港事务的前奏,美国首当其冲。立法完成之后,最关键的是实施,日后中美在香港问题上涉及具体利益的判例交锋会逐步明朗化、细节化。其他和香港事务关系不大的国家,很大程度上不会成为和中国发生矛盾的主体。因此,反对更多是姿态。

中国不可能同时站到27个国家的对立面。中国要认清现实,找准最主要的矛盾。哪些国家是必须全力应对的,哪些国家是需要重点敲打的,要心中有数。

其次,从27国反对,53国支持看,中美都有自己的支持者。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决定了这个时代是一个变化的时代,各种思想交织。冷战早已经结束、单极霸权也日渐式微,但依附关系在一些领域尤其是对于小国家来说普遍存在,中美在一些领域都有一部分的坚定支持者。

53国公开支持中国,相关表述, 点大图浏览:

古巴作为代表在6月30日的人权会议上表达了对中国的支持。图为2014年7月习近平在古巴会见古巴著名领导人卡斯特罗(Fidel Castro)。(AFP)
古巴和中国同为社会主义国家,交往密切。图为2018年11月习近平在北京欢迎古巴国务委员会主席兼部长会议主席迪亚斯·卡内尔。(新华社)
柬埔寨政府发言人5月27日表示,中国对香港立法不只是政治上考量,更多是对香港人民安居乐业的保护,是对中国长治久安的保证。(Getty)
朝鲜称香港问题是中国的内政,外部势力干涉香港问题的行为是对中国国家主权和国际法的粗暴侵犯,今后朝方将继续积极支持中方为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领土完整采取的立场和举措。图为金正恩近日出席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局会议照片。(AP)
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Sergey Lavrov)5月26日表示,有关香港立法问题属中国内政,批评美国对华施压的言论是前所未有。(Getty)
伊朗外交部5月24日发声明表态支持中国,并谴责外部势力干涉中国内政,图为伊朗总统鲁哈尼。(Getty)

中美竞争不是冷战,但是无法完全杜绝冷战色彩。

美国有自己的盟友,盟邦关系是美国霸权的基石。能在一个话题上获得53国支持。乍一看中国也在积极扩大势力范围,形成自己的阵营。实际上中国奉行不结盟的政策,中国有朋友,没有盟友,这一点中国必须不断对外说清楚。中美之间的纷争有两国的利益之争,未来也有可能是小国绑架大国引发的。中国要争取做到不被小国利用,同时也要做到不被他国误解。

第三,放眼国际社会,中国可以获得53国支持,没有其他哪个国家有这样的能量。中美矛盾已经是当今世界最主要的矛盾。不只是已经开始打压中国的美国对此非常清醒。欧盟、英国、印度、日本等其他各方都要对此有清醒的认识。

中国在香港问题上出重拳,要震慑的还有诸多没有认清形势,将中国视之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国家。

香港是经济交流中心,也是文化意识形态、政治斗争的中心。但香港不会也不能是各国反华的基地和前沿。美国对中国的打压说明,中国同大部分国家没有意识形态斗争,有的是体量差异。试图和中国玩政治游戏的国家,该收敛就必须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