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山事件】悲剧历历在目,那是挥之不去的梦靥

红泥山稀土厂事件过了30年,受害者之一的黎群已不想谈此事,一提就会想到儿子谢国良,她的心就痛。(摄影:Hasnoor Hussain)

霹雳红泥山亚洲稀土厂事件已经过了超过30年,来到红泥山华人新村,一旦提起稀土的课题,许多人都会问,你采访了黎群姨了吗?显然在这件事当中,黎群已经成为了这场稀土毒害的标志性人物。

事件爆发至今超过30年,大家对这件事的印象或许开始感到模糊,可是对这名77岁的受害者黎群姨来说是一场悲剧,当大家以为她失去孩子的伤口已经慢慢结痂,但原来时间无法抚平伤口,一提起红泥山事件她便再度陷入回忆深渊,想起痛失孩子谢国良。

当记者访问她时,她激动的回应:“不要再提了,过去就过去,一提起我的心很痛,我都不要再想了。”

丧子的锥心之痛,一直都困扰着黎群,“想到我的孩子(谢国良),我的心就很痛, 孩子走了心很痛”,这名妈妈毫不掩饰内心的痛苦。

想起红泥山事件,黎群就会想起过世的儿子谢国良。(摄影:Hasnoor Hussain)

黎群是红泥山新村的村民,她在1982年开始在稀土厂的厂房任职建筑工人,负责替工承包商工作,新村入口和稀土厂的距离相差不到1公里,她在工作期间怀孕,并在隔年诞下有重度智障的谢国良。

谢国良在诞下时体重过轻、经常哮喘、最后被诊断出心脏有孔、双眼有白内障,他在2012年3月29日在怡保医院逝世,享年29岁。

以前黎群是靠每月领取霹雳反辐射抗毒委员会的150令吉补贴过活。

黎群的家里还收藏着许多当年媒体的报道。(摄影:Hasnoor Hussain)

她在接受《透视大马》访问时忆起孩子的离世,对着随行采访的友族同事用马来话说:“我的孩子,我心很痛,我(当时)有一个星期没有睡觉。”

友族同事接着问她,当时医生有说死因吗?

黎群激动地说:“没有说死因,他们说要‘切开’(解剖找出死因),我说不可以,人都死了不能‘切开’。”

“人都死了为何还要切开?他早上进医院,下午就离开了。”

虽然工厂已拆,但留下的伤害依然没有让人遗忘。(摄影:Hasnoor Hussain)

稀土厂事件让她感到不安

在被谈及是否有对稀土公司感到生气,她以客家话很自责地说:“我在那边做了这么久,影响到新村这么多小孩有问题,我心(里)觉得很不安心。”

黎群当时因为红泥山事件而经常需要出庭,她说:“有一天有个来自(工)厂的人来找我,当时我经常去怡保法庭,他叫我不要去法庭,他说(叫)我不要去法庭……就是他赔我一些钱。”

黎群反问对方赔多少钱,她接着说:“他说要是赔偿的话,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会是很多。”

“我就问他,他赔了钱给我,他还会不会继续做那工厂?他说赔了钱还是会做。”

“我说对不起,我连5分钱也不会收他的钱。”

在1980年代,日本日本三菱集团联合本地企业马矿业成立亚洲稀土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在红泥山新村拿乞路7.2公里之处,设立化学提炼厂,从锡矿废料渣质独居石(amang)中提取釔。

资料显示釔是一种稀土原料,用途广泛,为科技產品、金属和化学工业的必要原料,但在提炼釔的过程中,会散发出辐射性的尘埃和气体,并遗下辐射性废料。而这些含有高辐射的釷、铀、铅废料和尘埃,通过食物、水和空气被人体吸收,不但影响人类的免疫系统,更会致癌。

红泥山附近的居民,共有7名孩童证实患上血癌、3人患有脑膜炎、5名孩童患有先天性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