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是“阿拉伯之春”的背后推手

•姚立•

美国是“阿拉伯之春”的背后推手吗?对于这个问题,两年多来国际学术界里一直存在不同看法。最近刚刚在法国出版的《阿拉伯革命背后隐藏的一面》一书,对该 问题做出了肯定回答。即:美国就是所谓“阿拉伯之春”的背后推手。书中以翔实材料揭露了美国为此投入的大量人力物力,介绍了美国是如何通过多年培训的骨 干,利用互联网等形式推波助澜促成了这场“阿拉伯革命”,随后国际主流媒体又是如何一边倒地渲染所谓“革命”的“自发性与积极性”。不久前,该书的作者之 一,现在旅居加拿大的突尼斯籍学者阿赫迈德•本萨达接受了法国《通讯员日报》的采访,现将这篇采访录摘编如下,使中国读者对于发生在西亚北非的这样一场事 件有更深刻的认识。

本萨达介绍,这本长达500多页的图书是在法国情报研究中心主任埃里克•得奈塞的领导下,由来自法国、比利时、突尼斯、阿尔及利亚等8个国家的23名学者 联合完成的一篇著作。该书共分三个部分:首先是对各国“革命”的分析解读;其次详述外部势力在其间发挥的关键作用;最后部分着重对此次“革命”带来的国际 影响及其后果进行分析。本书通过对有关事件的逐一分析,详细揭示了外部势力在背后所起的决定性作用,帮助广大读者真正了解所谓“阿拉伯之春”的前前后后。

本萨达指出,他的研究结果表明,美国正是通过一些专事“输出民主”的非政府组织和基金会,深深介入了这场撼动了阿拉伯国家的街头“革命”,突出的美国相关 机构有:美国国际发展署(USAID)、全国民主基金会(NED)、国际共和学院(IRI)、全国国际事务民主研究会(NDI)、自由之家(FH)、开放 社会学院(OSI)等。本萨达指出,也正是由于这些机构的操控,当初促成了东欧及前苏联各国国内的“颜色革命”。他解释说,美国的介入可以分为两个层次, 一是通过网络空间,二是进行实地引导。网络层面主要是培训阿拉伯的网络高手,通常被人称为“网络阿拉伯联盟”。实地引导是指根据美国哲学家吉恩•夏普倡导 的非暴力理论,培训熟练掌握街头非暴力斗争方式的骨干。其方法由美国非暴力战略及行动实用手段中心设计实施,该中心的领导就是曾参与了“颜色革命”的前塞 尔维亚持不同政见者。

本萨达进一步说明,当然,不能说是美国发动了“阿拉伯之春”这场“革命”,这些阿拉伯国家内部也有各自的问题及土壤。但美国多年来在这些国家的各种介入也 远非“无所用意”。早在“阿拉伯之春”爆发前,从2002年起就开始筹划“阿拉伯革命”,仅在2005年至2010年间美国即通过上述非政府组织与基金 会,培训了不少于1万名的埃及网络高手。每年为此投资近2000万美元,2011年更是将用于此目的的款额增加了一倍。正因如此,2012年,上述机构中 的某些成员被埃及司法机构指控为“非法筹资”,19名美国人被卷入其中。

本萨达指出,“阿拉伯之春”一经爆发,西方主流媒体就尽力控制话语权,力图将其描绘为群众的“自发革命”,任何敢于发出不同声音的学者即被指控为传播“阴 谋论”。在这些西方媒体的引导下,反政府者被视为“英雄”,而政府被置于了“刽子手”的位置之上,对于整个运动有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该书的领衔者、法国研究中心主任德奈塞也在一篇访谈中指出,这场阿拉伯“革命”尽管非“有步骤的谋划而成”,但其推动这场“革命”的准备工作却早在几年前 就已经开始,然而,“革命”却并未达到预期效果。德奈塞明确表示,这场“革命”的主要策划者是美国、海湾及部分欧洲国家,但可惜的是,“美国在其中真正有 着自己的战略思考,而欧洲国家只是追随者,而且总是不能够明白,其实“他们自己也已被美国所利用”。

(《环球视野》摘自2013年1月10日《光明日报》)

链接一:中东剧变美国得到了什么

•田文林•

告别了被调侃为“劳模”的希拉里,美国人很快发现,新国务卿克里似乎比前任还忙。2月3日,刚刚上任的克里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和巴 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表示美国将致力于中东和平进程。有分析认为,从克里上任伊始的日程表看,他对于中东的兴趣似乎超过了亚太,而这背后,是美 国在中东剧变中得不偿失的困局。

美国是影响中东格局的最主要外部力量。中东剧变前,美国正在加大战略东移步伐,在中东明显呈收缩态势。肇始于2011年的中东剧变显然打乱了美国的部署, 使其不得不继续驻足中东:一方面,中东陷入前所未有的动荡,为美国重塑中东秩序提供了难得机遇;另一方面,中东剧变中,众多亲西方政权根基动摇乃至垮台, 使美国传统的中东政策日趋失灵,不得不花大力气修补。

这种干涉主要表现为两方面。一方面,尽量扶植亲西方势力,对亲西方国家视情采取不同政策。对当权者权力基础暂时稳定的国家如沙特、巴林等尽量帮扶;如果当 权者大势已去,如埃及和也门,便转而支持抗议民众诉求。另一方面,对不听西方号令的“激进国家”,不遗余力地鼓动和支持民众反抗政府,甚至进行军事干涉, 如叙利亚和利比亚。

然而,美国中东政策“再调整”并未完全消除旧问题,反而产生了一系列令其头疼的新问题。

首先是极端宗教势力加速蔓延。中东世俗政权,如利比亚和叙利亚,本来是镇压极端宗教势力的中坚力量,但西方国家的干涉,使这些国家不同程度地出现权力真 空,从而为极端宗教势力蔓延提供契机。叙利亚过去一直与恐怖主义绝缘,但自2011年陷入动荡后,国外宗教武装分子通过各种渠道涌入叙利亚。利比亚也是类 似情况。2011年动荡前,利比亚主要圣战组织“伊斯兰战斗团”已销声匿迹,但该国政治动荡使其重趋活跃,的黎波里军事委员会主席贝尔哈吉和东部城市德尔 纳军事委员会负责人哈萨迪,均是“伊斯兰战斗团”的前领导人。美国对部分中东国家内政的肆意干涉,促使“基地”组织等极端宗教势力获得新的喘息和发展机 会。这些极端势力的壮大,使美国面临的非传统安全威胁重新加剧。

其次是政治伊斯兰势力在中东壮大。在某种程度上,正是美国在中东力推民主转型的“政治豪赌”,使政治伊斯兰势力成为最大受益者。由于政治伊斯兰的价值观与 西方格格不入,双方交往历史充满敌对,因此,中东政治“伊斯兰化”,某种程度上意味着美国正日渐失去对中东局势的控制能力。穆尔西当选埃及新总统后,亲赴 伊朗参加不结盟运动峰会以及在巴以冲突中支持哈马斯,表明新埃及正在推行远离美国的外交政策。奥巴马政府曾矢志改善与穆斯林世界关系,但阿拉伯世界反美情 绪不降反升。2012年6月美国皮尤中心调查显示,美国在几个主要穆斯林国家的支持率都较2008年略低,而且美国援助力度越大的阿拉伯国家,反美情绪越 高。美国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2012年6月的报告指出,“美国外交官和军官与几个阿拉伯国家君主和将军决定美国在中东活动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

2012年9月11日,美国驻利比亚大使在班加西遭袭身亡,时任国务卿希拉里大惑不解:“这怎么会发生在一个我们帮助解放的国家,在一个我们帮助免遭摧毁的城市?”解答希拉里留下的疑问,也许就是摆在新国务卿克里面前的首要难题。

(《环球视野》摘自2013年2月16日《解放军报》)

链接二:“阿拉伯之春”国家仍未找到方向

埃及:局势动荡抗议不断

【西班牙《世界报》网站2月1 1日报道】埃及反对派指出,解放广场的抗议浪潮已经过去了两年,人民获得了合法的奖励:投票权,但通往真正社会自由的道路仍然曲折。

埃及反对派今天在首都开罗号召举行大规模示威游行,纪念穆巴拉克政权倒台两周年,并呼吁现任总统穆尔西辞职。示威者要求穆尔西政权和穆斯林兄弟会下台,并要求公正对待在最近发生的骚乱中殉难的人。

各地为纪念政治动荡两周年而举行的示威游行最终以流血收场。2月1日“自由星期五”这天,示威者与安全部队在总统府附近爆发冲突,造成1人死亡和53人受伤。苏伊士爆发的抗议活动造成9人死亡。除此之外,在西北部的塞得港,安全部队与示威者也爆发了冲突。

各主要反对派在11日发表的公报中宣布:“正值独裁者穆巴拉克倒台两周年,此时正是革命力量要求自由和社会公正的最佳时机,也是团结成一个阵线,领导革命走向成功的最佳时机。”

响应反对派号召参加示威活动的人强调,穆尔西政权“打破了说谎纪录,没有履行任何承诺。在他执政期间,埃及人再次流血”,而且新政权“制造了新的酷刑、绑架和镇压的方式”。

社会动荡给建立在旅游业基础上的埃及经济造成重大损失,外资纷纷逃离。宗教派别之争及反对派与穆尔西追随者和穆兄会之间的政治分化也愈演愈烈。

利比亚:安全恶化关闭边境

【路透社的黎波里2月11日电】利比亚总理今天说,该国将关闭与突尼斯和埃及边境5天,以确保穆阿迈尔•卡扎菲被推翻两周年纪念日前夕的安全。

阿里•扎伊丹在一个记者招待会上宣布了包括这一措施在内的一系列安全措施。此前人们担心,民兵可能会在纪念日前后发动暴力活动。

扎伊丹今天对记者说:“从2月14日午夜至18日,为安全起见,任何人都不准跨过利比亚与埃及或突尼斯的边境。”

2月17日,利比亚人将纪念卡扎菲的统治被武装起义终结两周年。按照计划,庆祝活动将从2月15日开始。

但是许多利比亚人,特别是东部的利比亚人鼓动国民上街游行,抗议政府截至目前在提供安全方面的无能。政府未能解除民兵武装,也没能朝着立宪迈进。

东部地区的安全尤其让人担心。身份不明的极端主义民兵经常发起针对外国人的暴力活动,并暗杀警察。

出于利比亚“当地局势紧张”的原因,汉莎航空公司和奥地利航空公司目前已经暂停前往利比亚的航班,2月17日以后复航。

从2月14日起,为安全起见,包括联合国驻利比亚机构在内的国际组织以及西方使馆都将关闭。

也门:社会分裂冲突频仍

【法新社萨那2月11日电】数万也门人今天在萨那集会,庆祝迫使前总统阿里•阿卜杜拉•萨利赫下台的全国抗议活动举行两周年。萨利赫在也门掌权33年。

欢欣鼓舞的也门人在首都主干道锡廷街上聚集。反政府示威者和支持萨利赫的警察及民兵常常在这里举行抗议活动和发生冲突。

尽管今天的集会是和平的,但医务人员和目击者说,警察仍然开枪打死了一名妇女和一名儿童,另有数十人在南部城市亚丁受伤,敌对的示威者在该市发生冲突。

该国南方要求自治的组织和伊斯兰党派革新党互相指责对方挑起冲突。南方的好战分子说,警方公开与革新党站在一起,向示威人群开火。

萨那的集会是由青年革命委员会组织的。该组织将2011年2月11日认定为反抗萨利赫的起义爆发的日子,尽管第一波抗议活动发生在2011年1月。

本社一名报道员说,聚集在锡廷街的人群高喊着“抬起你的头,你是自由的也门人”的口号,这是曾经在反对萨利赫的抗议活动中喊过的口号。

青年革命委员会在一份声明中说:“2月11日将是也门人永远庆祝的日子。”

2011年11月,根据一项海湾国家从中斡旋的、得到联合国支持的方案,萨利赫同意下台。2012年2月,也门按照该计划举行总统大选,时任副总统的阿卜杜勒-曼苏尔•哈迪当选总统,任期两年。

(《环球视野》摘自2013年2月13日《参考消息》)

链接三:美报文章:“阿拉伯之春”国家动荡难终结

突尼斯一名重要的反对派领导人最近遭到暗杀,给这个国家的未来走向蒙上了阴影,许多人原以为,突尼斯会成为“阿拉伯之春”运动所席卷国家的民主过渡样板。 令人悲哀的事实是,许多革命的最终结果是独裁政治的卷土重来。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即便过渡进程磕磕绊绊、旷日持久,最终也会带来稳定的民主。

2010年底从突尼斯开始的这场革命和成为“阿拉伯之春”特色的民众抗议活动迅速蔓延到中东和北非,向根深蒂固的专制政权发起挑战,也让人们将这场运动与柏林墙的倒塌相提并论。对于许多人来说,自由和民主的传播似乎不可避免。

然而,叙利亚发生的流血内战还在继续,埃及总统穆尔西和穆斯林兄弟会则在筹划将老套的夺权做法制度化。在突尼斯,执政的伊斯兰政党复兴党残酷对待非宗教派别。 这种挫折见得太多了。大多数革命只是用另一个独裁政府替代现有的独裁政府。

自二战结束以来,大约发生了50场最终要么推翻专制政权、要么给“有瑕疵的”民主制度带来重大政治变革的重要革命。对于在独裁环境下爆发的革命,只有大约三分之一以走向民主而告终。

不过最终在革命的动荡之后涌现的为数不多的民主仍然让人有理由感到乐观。这些民主进程有一小部分重新陷入独裁政治。吉尔吉斯斯坦在“郁金香革命”之后出现了向专制制度倒退的情况。

民主进程也许还会面临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阿根廷、法国、秘鲁和泰国等国家在民主过渡进程中出现的民主和独裁交替的局面绝非个例。 最糟糕的情形是重新回到彻头彻尾的独裁政治,法国大革命过后和苏丹独立后不久都出现了这种情况。摩洛哥也有出现这种结局的危险。

破坏较轻的情况是,民主过渡中的反反复复也许会拉长过渡阶段,给“破坏者”提供颠覆民主进程的机会。利比亚的内斗就是个例子。最后,国家所推行的有名无实的民主制度也许不会惠及大多数民众,这正是南非目前的状况。

“阿拉伯之春”比较好的结果———比如突尼斯和埃及———可能就属于最后一种情况。在这两个国家,曾经的掌权派和新出现的掌权派展开争夺,都想让政治架构有利于自己的利益,却将能够惠及大多数民众的政策束之高阁。

在埃及,军方获得了免于受到起诉的豁免权和预算自主权,穆尔西则不时恢复穆巴拉克时期的紧急状态令来平息民众起义。在突尼斯,前独裁者本•阿里时期的安全 机构仍在政府中有着根深蒂固的地位,而复兴党则有选择性地镇压抗议活动,同时对伊斯兰强硬派向突尼斯非宗教中产阶级实施的犯罪行为视若无睹。这些国家的街 头抗议活动远未结束。

(《环球视野》摘自2013年2月15日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

链接四:埃及革命两周年 一切回到原点

•张慧•

埃及革命后两年过去了,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而穆尔西作为第一位民选总统的玫瑰色光环也在褪色。两年前那场血与火交映的革命,到底给埃及民众留下了什么?

2011年1月25日,埃及首都开罗的解放广场上人头攒动,4.5万人手举标语、高喊口号,要求总统穆巴拉克下台。警方使用催泪瓦斯及高压水枪尝试驱赶示 威民众,民众则向警方丢掷石块。埃及革命就此拉开了序幕。短短一星期内超过105名示威者死亡,超过750名警察和1500名示威者受伤。2月11日,穆 巴拉克下台,埃及的革命似乎成功了。

2013年1月25日,开罗的解放广场人声鼎沸,举着标语和口号游行的人群再次占据了这块“革命纪念地”。一条巨幅标语格外显眼——“人民要求推翻现政府”,这正是两年前人们推翻穆巴拉克时的口号。

埃及人得到了什么

2011年埃及革命结束后,这个尼罗河国家惟一直观的变化,就是产生了历史上第一位民选总统。

在穆巴拉克时代,“自由”是被关进笼子的小鸟,记者和社会活动家因为批评总统被盯梢或者逮捕;要求政府作出改变的抗议民众被警察殴打,然后投入监狱;劳动阶层要求更好生活的请求被忽视;少数族裔如基督徒总是被边缘化。

革命两年后,以上这些似乎都没有发生改变。

在2012年12月25日公布的宪法中,对新闻自由的禁令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详细的规定不仅束缚新闻界的手脚,还加强了政府的监控。

警察和民众的关系也没有好转。卡利姆•阿里是革命两周年时在解放广场向警察扔石头的人之一,他告诉英国《卫报》,这是为所有被警察杀死的平民报仇。“警察们的行为和在穆巴拉克时代一样。”

而穆尔西作为民选总统的玫瑰色光环也在褪色,很多埃及人认为他只关心穆斯林的利益。

英国《经济学人》评论称,这场骚乱释放了让人担忧的信号,即人民对于政府极不信任。两年的过渡期和7个月的穆斯林兄弟会政府,都没有成功树立威信。

然而,并不是一切都毫无变化。埃及作家阿斯瓦尼参加了两年前的革命。他说:“这次革命中最重要的变化,是人的改变——人民克服了恐惧的心理障碍。这是不可逆转的,人们再也不害怕了。”

再也不害怕的人民对于穆尔西政府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穆尔西政府焦头烂额

从1月25日开始,埃及27个省中的12个举行了示威活动,美联社称参加示威的人保守估计有50万。

一个月的紧急状态。他批准了宵禁,并且授权士兵逮捕平民。

30日,尽管国内局势动荡,穆尔西仍按原计划前往德国访问。他的欧洲之行是为了争取更多的外商投资和国际援助,帮助埃及经济度过难关。

抗议者指责穆尔西背叛了革命精神,称他只顾为他本人和穆兄会攫取权力。穆兄会则指责起义者试图颠覆埃及5000年历史中的首位民选总统。

穆尔西呼吁埃及各政治派别对话,以化解危机,然而遭到了主要反对派联盟的拒绝。

从25日以来,已有近60人在动乱中丧生,国防部长阿卜杜勒-法塔赫•西西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动乱继续下去,代价将不是政权被推翻,而是国家从此陷入无秩序的混乱中。

刚刚卸任的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认为,如果埃及政权崩溃了,余波将会波及区域内更多的国家。她说,相当多的埃及人对政治和经济改革的方向并不满意,他们的意见不容忽视。

“这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任务,从封闭的一人独裁转换为民主政体,就像让一个人刚出生就学会走路一样。”

但是,希拉里同时也指出了穆尔西政权的漏洞:“必须代表所有的人民,并且让人民也这样认为。宪法必须尊重所有人的权利,并且不将任何群体边缘化。”

人们想要的是面包

伊斯梅尔•艾哈迈德一天里多数的时间都坐在自家杂货店门口的小马扎上,怀念游客们涌入他的店中买瓶水,顺便选购标价3美元的斯芬克斯小雕像时的热闹景象。从2011年1月之后,生意就变得格外萧条,他的儿子曾经在店里帮忙,但现在不得不出去找其他工作。

“如今一天能看到两个游客,那就是生意好的日子了。”艾哈迈德说,“游客们现在害怕到埃及来,我的商店收入已经不够养家糊口了。”

“示威太多了,让游客们不敢来。”出租车司机穆罕穆德•古达对《卫报》抱怨,政局的动荡正在影响他的生意。“对像我这样的人来说,宪法没那么重要。有工作并且能养家是更重要的事。”

自从革命发生后,埃及国内的动乱直接导致作为支柱产业的旅游业一蹶不振,与2010年相比,游客已经少了22%。旅店、餐馆生意萧条,第三产业的就业率随之下降。2012年第二季度,埃及的失业率达到了12.6%。

两年前,埃及人同喊的口号是“面包、自由、尊严”,将面包作为第一需求。两年后,穆兄会领导的政府仍未能扭转该国虚弱的经济形势,面包再次成为把人们驱赶到街道上的动力。人们要求更加公平的经济体系,对通货膨胀不满,对低工资和高失业率的忍耐也达到了极限。

根据埃及官方统计局的数据,贫困率从2008-2009年的21.6%,上升到了2010-2011年的25.2%。最近一年的数据还未公布,但专家预测数值只升不降。

家庭主妇赫巴•艾哈迈德的丈夫在开罗经营金融咨询公司,革命后,她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我们现在甚至不是中产阶级,我们也是穷人。问题十分严重。”

这两年中,埃镑对美元汇率下降到1美元兑换6.6埃镑。较穆巴拉克倒台前,埃镑损失了将近12%的价值。而酝酿中的财政紧缩计划,可能让中产阶级和穷人的生活更加艰难。

贫困街区的许多人在抱怨物价上涨,但很少有人谈起发动新一轮革命。“人们已经累了。”一位52岁的肉贩说。

土耳其公共电视台记者艾哈迈德•库鲁访谈了开罗20多位民众,发现人们对革命后的生活看法并不一致。不过人们可以达成共识的是,穆尔西缺乏解决社会、经济 问题的计划和创造力。有人告诉库鲁,穆兄会中充斥着医生和工程师,而不是律师和社会政治家。前者在治国方面捉襟见肘。但另一些人则提醒库鲁,反对派也同样 提不出可以改变埃及现状的计划。

再次走上街头

在埃及,人们再次看到了警察向示威民众投放催泪弹、使用高压水枪的场面,而示威群众和两年前一样将石头扔向警察。

穆尔西在脸谱网上宣布,安全部队将坚决果断地保卫革命的成果,而那些躲在暴力示威后面的组织必须负上政治责任。

但示威人群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前联合国观察员穆罕穆德•巴拉迪在推特上说:“我们曾经用和平示威的方式把穆巴拉克政府赶下台,现在我们打算用同样的方式,完成同样的目标。不管将要付出怎样的牺牲,或者受到怎样野蛮的镇压。”

无论是骚乱还是萧条,感触最深的始终是平民。60岁的阿卜杜勒•哈利姆•阿德尔参加了这次抗议,但是他说:“我感到筋疲力尽。这样的抗议就是一场政治游戏,而人民正在为它买单。我恨他们所有人,无论是穆斯林兄弟会还是自由派。”

(《环球视野globalview.cn》第530期,摘自2013年2月7日《青年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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