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今日俄罗斯”,否则普京被西方唾沫淹没

来源:国际先驱导报    作者:胡晓光    时间:2016-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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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博罗沃伊大街上有一栋8层临街建筑,外立面涂成绿色和灰色。除了颜色显眼外,建筑没有其他特别之处。这座大楼就是俄罗斯国家外宣的金字招 牌:“今日俄罗斯”电视台(英文全称“Russia Today”,简称RT)的演播室所在地。每天24小时,俄罗斯的立场和声音从这里不间断地传送给世界100多个国家的7亿受众。

从电视台创立之初起就担任总编辑的玛加丽塔·西蒙尼扬说,RT旨在向世界呈现一个“毫无偏见的俄罗斯图景”,以俄罗斯的观点报道全球新闻。

十年打拼,RT已经由小到大,由弱到强,成长为一个拥有强大影响力的重要国际性媒体。它与BBC、CNN抗争,和能源出口、武器贸易一同被视为俄罗斯最有效的外交工具。

10年,RT改变全球媒体竞争态势

2012 年2月总统选举前夕,普京发表纲领文章《俄罗斯与不断变化的世界》,承认俄罗斯媒体的国际影响力相对有限。“这是一个单独的复杂挑战,我们必须直面。”他 认为,传媒作为文化的表现形式,是软实力的组成部分。输出文化有助推介俄罗斯的商品、服务、思想,而输出武器或将自身意志强加其他政权,则可能收效甚微。 此后,普京又表示,激烈的信息战已成为时代特点,一些国家试图垄断真理,目前迫切需要多种来源的新闻渠道。

普京的上述认识由来已久,也是RT创办的一个重要原因。

2005年12月10日,RT开播,它由俄新社和全俄国家电视广播公司创立,所有者是全俄国家电视广播公司,国家当时拨款3.5亿美元。

RT的主要英语频道“RT国际”是俄第一家新闻电视频道,也是俄第一家全数字化电视频道。

10年来,RT建立了6个新闻频道,包括英语、西班牙语和阿拉伯语三个外语频道,还有RT美国频道和RT英国频道,以及一个英语纪录片频道。此外,RT还建立向其他电视台提供独家素材的视频新闻通讯社Ruptly。

据 有关数据,RT目前在美国有大约8500万用户,是继BBC新闻频道之后收视率第二高的外国新闻频道;在英国用户超过250万,其热门程度不亚于本土媒 体。根据2016年3月10日益普索公司发布的一项调查结果,RT已经进入美国和欧洲各自最受欢迎的国际新闻频道前5名。

RT也是俄唯一三次获得有“电视奥斯卡”之称的艾美奖“新闻”单元提名的电视频道。2012年RT以对“占领华尔街”运动的报道、2014年以对关塔那摩囚犯绝食的报道杀入艾美奖决赛。

RT 网上收视人群增长更为迅猛。2008年,RT在视频网站“优兔”(YouTube)上开设频道,当年就进入了前100名频道排行榜。2013年在“优兔” 上成为世界第一个点击量过十亿次的新闻电视频道。根据西蒙尼扬提供的数字,到2015年12月10日,RT在“优兔”上观看次数已经达到约38亿次。俄总 统普京评价说:“这是绝对记录,成就令人震惊。”

俄罗斯军事观察网载文认为,在国际传媒空间展开的激烈的“头脑”争夺战中,RT改变了全球媒体竞争态势,西方媒体则意外被迫处于守势。

2015年12月10日,在RT开播10周年之际,普京在讲话中承认,当年打造RT时未想到这一项目会实施的如此耀眼、达到如此规模,聚集起如此卓越的一批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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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取区别于主流媒体的视角

在长期被英美媒体垄断的国际舆论场,RT何以成功?

前“俄罗斯之声”电台对亚洲、中东国家广播部副总编辑亚历山大·泽连科夫在接受《国际先驱导报》记者专访时认为,在西方国家,媒体对所发生的事件报道极不客观。他们常常制造并向受众强加各种无稽之谈和新闻套话,比如说俄罗斯“侵略”,说中国“扩张”等。

他说,RT让受众了解可选择的信息及对世界的不同看法。对于那些不想受宣传左右、追求批判性思维、形成自己的观点的人来说,重要的是能听到所有各方的论据,而不仅仅是西方常常失实的媒体观点。RT提供了这种可能性,正因为如此,它引起了西方受众的兴趣。

“今日俄罗斯”通讯社社长基谢廖夫在接受《国际先驱导报》记者采访时直言,“我们反对充斥世界的侵略性的宣传。我们认为,世界已经厌倦了只有一种角度的观点。”

根 据RT官网的材料,RT提供对新闻事件的俄罗斯观点、报道世界媒体不报道的情节,批评西方在报道与俄罗斯政策有关的事件时不客观和带有偏见的内容。同 时,RT报道中不回避涉及俄罗斯的敏感事件,反而以这类新闻为报道重点。RT还注重报道被西方主流媒体遗漏、边缘化的内容。这种“区别于主流媒体视角”、 剑走偏锋的选题思路,也为RT杀出了一条血路。

2010年,RT启动了一场大规模广告宣传。其中一个招贴画将美国总统奥巴马易装成伊朗总统内贾德,所提的问题是:“谁是最大的核威胁?”另一个招贴画上是一名塔利班装束的北约士兵,提出的问题是:“恐怖主义威胁仅仅来自恐怖分子吗?”

如果说半岛电视台是第一个结束西方对中东问题解释的卫星电视台,那么RT走得更远。

俄 罗斯媒体记录下2013年3月7日的一幕:当时CNN和BBC都在播放联合国将对朝鲜进行新制裁等内容;而RT则主要报道了叙利亚反对派扣押联合国维和人 员作为人质的事件,并报道了西方如何为颠覆巴沙尔政权资助反对派、策划行动促巴沙尔下台。随后,RT播放了来自巴基斯坦的镜头:愤怒的民众抗议美国无人 机……

这个节目单符合俄罗斯官方对世界的认识:西方口是心非,它的价值观一统天下已成为过去,它无权教训他人。

目标受众定位年轻群体

俄通讯和大众传媒部副部长沃林认为,RT的成功也与电视频道准确迎合受众期望有关。俄罗斯目前政治军事地位加强,人们想知道俄罗斯领导人和俄罗斯社会的想法。在这方面,RT等俄罗斯媒体不回避政治,并通过一手报道积极影响世界舆论话题。

这也符合俄罗斯发展RT的终极目的,即建立与西方主流媒体体量相当甚至更大,但取向截然不同的舆论场。

外界很难想象,扛起这副外宣重担的是一位1980年4月出生的俄罗斯美女,她叫西蒙尼扬。她于2005年被任命为RT总编辑时不到26岁。此前,她做过家乡克拉斯诺达尔电视台记者、新闻节目总编辑,几次报道获奖。2002年秋天起成为总统随行记者。

西蒙尼扬组建起一支年轻、有才华、有活力、有创意的记者团队。她奉行本地化、多元化办台思路。在她的领导下,RT报道全球新闻事件尽量起用当地记者,鲜有俄罗斯面孔,无形中消除与国外受众的隔阂与距离感。

西蒙尼扬给RT的定位非常清楚:“影响容易影响的人”,也就是年轻网民和非西方国家的受众。这样的策略之下,RT非常注重社交网络的经营,在“优兔”取得突破。西蒙尼扬说,“优兔”上的观看者是年轻群体,他们决定着明天的世界日程。

“RT没有不能报道的题目”

RT 是普京寄予厚望的外宣项目,一直由联邦预算拨款,发展有资金保障。据俄媒体资料,俄政府2008年对RT的拨款超过1亿美元,2014年拨款118.7亿 卢布(按30.5卢布兑换1美元的汇率折合4.45亿美元)。根据BBC的数据,由于卢布汇率下跌,2015年俄政府对RT拨款增至208.5亿卢布(按 65卢布兑换1美元的汇率约合3.2亿美元)。

2015年,在RT开播10周年之际,普京出席庆祝活动并发表讲话,其中也能加深人们对RT成功原因的认识。

普京当时强调,今天世界政治形势复杂,俄的立场和声音不仅仅要让其他国家政治家和政治精英听到,首先要让普通民众听到。这一点重要性前所未有。

他说,政府的主要贡献在于给RT松绑、提供可能、不发号施令,让RT充分表现,自由愉快地工作。对RT来说,主要的是,我们不领导你们,不干涉你们的工作。你们执行自己的编辑政策,我们尊重这一态度。需要的是阐述自己的立场,这是自由媒体的力量。

他还表示,RT没有不能报道的题目,“我保证,我们的政策,除了特别的部分,完全开放 ,无所隐瞒。”

俄还需要打造更多RT

RT发展成绩斐然,让西方国家感到压力,也引起了西方的警惕和防范。希拉里任美国国务卿时曾警告说,美国几乎要在全球宣传战中败下阵来。2014年4月,美国国务卿克里指责RT是俄宣传喉舌,宣传和歪曲乌克兰发生和未发生的事件。

西 蒙尼扬去年6月参加活动时透露,欧盟一直在探讨如何应对俄罗斯的宣传。如投入更多资金,成立特殊基金会或协会,抨击俄罗斯新闻从业者等。英国还宣布成立了 1000多人的“特种部队”,其主要任务就是对付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和俄罗斯的宣传。“这就是信息战争。”西蒙尼扬说。

在俄与西方愈演愈烈的宣传战中,RT冲锋在前,但国际舆论场仍是西强东弱,一个RT远远不够。一些俄罗斯学者也在呼吁,俄方还需做出巨大努力,打造更多的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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