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松:在野力量合纵连横抑或单打独斗——柔州选战开打

柔佛州议会1月22日在苏丹依布拉欣御准下解散,州选举各阵营也正式开打,这是国阵在马六甲州及砂拉越州两地选举大胜后志得意满“制造”的另一场选举,此将会是巫统是否继续成为“常胜军”的试金石,也验证巫统是否已完全走出过去败将阴影,重新站上政治舞台中央,不需要伊党,也无需靠土团党,柔州选举将会是一个重要看点。

此次选举,离不开主要三大阵营的大对决,即国阵、国盟、希盟。其他政党加围,是否能异军突起,扭转乾坤,或只能陪跑,都有待观察。

政党政治碎片化后,被认为没有政党可以继续维持一党独大。巫统与土团党分裂后,可以视为马来政治的一分为二。马六甲州选举证明了马来选票不是投向巫统,就是转向土团党,希盟本来以为马来政治的分离,希盟有机会坐收渔利,但看来情况并非如此。

骑墙派的伊党,本来想在国阵与国盟之间左右逢源,两边都讨好。但当巫统与土团党准备分道扬镳时,伊党就不得不选边站。现在国盟中有两个马来政党土团党及伊党,国阵要自称本身代表马来人,这个论调正受到挑战。

这是一个以土著为主导的我国政治,特别是土著(包括马来人及原住民)人口增加到近70%,情况越来越明显。如果巫统、土团党、伊党大联合,基本政治态势将是所向无敌,其他政党将难以分一杯羹。但政治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彼此政治利益出现分配不均,冲突自然产生。

行动党作为一个多元色彩的政党,但其在许多人心目中,仍离不开是以华人利益为主的政党。过去在争取华教权益及民主人权政治斗争中,行动党“冲锋陷阵”的色彩与角色是突出的、明显的、亮眼的。如果行动党要改变其形象,成功机率不高,毕竟敌对政党会不断重复再重复,刻意突出其为“华人”政党,只为华人谋取利益,以制造马来人对其恐惧与抗拒。

行动党困境

过去的选举当行动党气势如虹时,总有人会暗示行动党领袖林吉祥将可能成为我国首相。巫统、伊党等国阵领袖,包括前首相纳吉等都不只一次做出这项“表态”。点出林吉祥的“意图”,就是要马来人意识到华人一旦主导政治主流,马来人将逐渐失去特权、福利及地位。这种误导与恐吓基本是有效的,因此林吉祥不得不赶紧灭火,表达立场。 1997年林重申其过去52年的政治生涯里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首相,他强调这种念头从来没有进入过其脑海。林吉祥成为首相已成为“政治禁忌”,时不时提出来“警告”,似乎就能挑起马来人情绪,确保马来人一定要拒绝这个“华人”政党的崛起。

华人争取应有的民族基本平等权益,总被标签为“不恰当”或“贪得无厌”,因为这是“马来国家”。当一些马来团体挑战华小宪法地位时,其实就是质疑华人怎么可以有自己的华小,传授自己的母语母文,而应该是舍华小,大家都就读国小。其实,我国华人处境就是如此尴尬与无奈,当你认为自己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时,但在马来政治操盘下,总要视你为“二等公民”。华小、独中到倡议独大的风风雨雨,证实了这个论据不断被“放大”。

柔佛州选举,国盟想与希盟结合推翻国阵,这个合作如果成行,成功机率大大提高。但问题是土团党先暗示与希盟合作的前提是不可以有行动党在内。土团党考量的是什么?如果没有结合行动党,公正党还能维持希盟原有的政治力量么?

今天的政治现实很清楚,马来政党分裂,行动党才有机会在其中夹缝找到位置。一些马来政党考量的是争取马来选票的同时,会因为结合行动党而使他们在马来社会失分,这就是马来政党须有排斥“华人色彩浓厚”行动党的原因。但当马来政党互为竞争时,他们也无法忽略华人选票会成为关键票。

各类跨族群的合作与破解,其实当面对政治时,都会被刻意挑起与制造彼此之间的矛盾,只要政治一日不脱离“种族政治”的操弄,我国要脱逃种族政治藩篱只会缘木求鱼。

柔佛选举中,如果反对党没有看到彼此政治妥协的必要、迫切与关键,没有认清当前政治现实的残酷,没有掌握胜选才是硬道理的铁律,那么败选将是可以预见的。

柔佛选举是个重要的、关键的州选举,如果反对党难以合作,准备单打独斗“单挑”巫统,各自为政,同床异梦,都想在选举中插旗,那巫统将因此坐收渔利,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