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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仪•
《当今大马》2014年1月10日 下午4点00分
在国家经济不景气时，偷鸡摸狗乃至登门打抢事件很常见。不过，近期频频发生的“偷牛”新闻，却令不少民众看得目瞪口呆。
星期天（5日）在吉打州居林，两名偷牛贼强行将4头大牛“塞”入一辆普腾英雄轿车企图运走的事件，其实不只是一般吸引民众眼球的趣闻，更带出了偷牛案日益猖獗的社会现象。
当时，偷牛贼驾着装牛的轿车行驶15公里后抛锚，只好连牛带车弃置路旁落荒而逃，闻讯赶来的居民将轿车砸毁泄愤。
无独有偶，一个月前，马六甲也传出50名劫匪以熟练的干案手法，集体抢劫当地的养牛场，分持6把枪制伏5名看守员工后，顺利用2辆罗里载走30头牛。
在畜牧业，相比起鸡、鸭和羊等，牛只虽然体积最大，却是匪徒的“心头好”，主要是因为牛肉的市场需求量高，成为最容易脱售的“贼赃”。
除此之外，在经济不景气时，一些人不惜铤而走险，企图偷牛来赚一笔横财。
屠夫与偷牛贼勾结
从偷牛贼愈来愈猖狂的情形来看，槟城印裔牛棚业者协会秘书阿索甘（M. Asogan Manikam）猜测，牛肉黑市交易相当活跃。
他日前接受《当今大马》电访时指出，一些屠夫为了买到便宜的牛只，不惜与偷牛贼勾结，以便省下至少700令吉的成本。
“一头重250至300公斤的牛只，最高售价为3100令吉，但偷回来的牛只卖2400令吉而已。”
“过去半年内，协会只平均接获1次会员牛只失窃的投报，但是现在，我们每2个月就平均接获至少3宗投诉。”
偷牛后即卖即宰杀
为了避开警方的法眼，偷牛贼在成功盗取牛只后，都会直接载到非法宰杀场“即卖即宰”。
对此，阿索甘表示，偷牛贼非常聪明，趁警方来得及行动前就快速将牛只售卖宰杀。
“即使养牛者事发后立刻报警也无从追究，警方还没展开调查，牛肉已经在市场摆卖了。”
本地牛只价格更高
阿索甘也申诉，由于很多人无法负担养牛的成本，造就了不法分子萌生“坐享其成”的念头，待牛棚业者在2至3年内将肉牛养大后，就摸上门偷牛。
他点出，饲养肉牛的成本，尤其是用来作为饲料的黄豆和小麦都必须由外国进口，成本每年平均增加20%。
此外，根据目前市场的情况，只有20%的肉牛是本地饲养的，另外80%则主要是从泰国进口，这也导致本地牛的售价更高。
阿索甘指出，由于进口牛肉量多，每公斤的售价维持在13令吉，但本地牛肉的价格却高达每公斤26令吉。
经济低靡助长偷牛
除了本地肉牛价高，经济低靡也助长了层出不穷的偷窃行为。
民主行动党爪夷区州议员孙意志就感叹，在这个经济一蹶不振的时刻，有人连垃圾桶都要偷。
他说，爪夷是位于槟州威省南部的州选区，当地拥有超过400个合法及非法的牛棚，成为州内最多牛棚的县区。
非法养牛投诉无门
截止去年为止，孙意志指出，全槟州的合法牛棚有176个，但非法的却高达563，其中422个非法牛棚就散布在威南区内。
孙意志进一步说明，警方所处理的失窃案只是冰山一角，因为还有很多非法牛棚业者成为受害者时，都基于担心本身无执照一事东窗事发，而选择不报警，让案件无疾而终。
“一般上，非法牛棚业者没什么成本，所以也不会设下安全围栏去保护牛只，这也让匪徒有机可乘。”
干案手法狠而熟练
警方资料显示，偷牛贼通常是以至少5人的阵容出动，有者甚至挟持武器来制伏牛棚看守员。
为了拐走大牛，匪徒都事先以装有镇定剂针的吹筒工具，吹射到牛只身上产生麻醉作用。
每当药效发作后，匪徒就会合力将四肢无力的牛只“塞”进经改装后的轿车、货车或罗里。
业者携手合力护牛
偷牛案猖獗的确为业者带来了不少的困扰。在槟州峇冬丁宜（Permatang Tinggi）的卡亚那古玛（R. Kalyana Kumar）控诉，他在2年内总共报失了27头羊，而偷牛贼企图闯进其牛棚更是不计其数。
为了防范偷牛贼，卡亚那古玛与同区的11个牛棚业者同行协力，共同展开了“护牛行动”。
尽管当地牛棚业者在深夜间轮流巡逻看守，但他感叹，他们有时依然防不胜防。
“就在上星期，我隔壁的养牛朋友就不见了6头牛，匪徒趁着牛主中午12点时离开牛棚去割草，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干案。”
卡亚那古玛也夸张地说，为了保护牛只，他过去2年来几乎每晚都睡在牛棚，快要认不出小孩的脸庞。
兽医局案件无数据
《当今大马》就此事尝试联络兽医局总监阿都阿兹（Abd Aziz Jamaluddin），以获得全国牛只失窃案件数据，惟该局官员表示当局目前没有相关资料。
据报导，警方曾捣破跨州偷牛羊集团，包括去年在柔佛逮捕23名涉案者，一举侦破自2012年起发生的32宗失窃案。
无论如何，偷牛案若不获执法单位的重视，可能衍生更严重的问题，比如纵容黑市壮大，绕过正规的牛肉品质与卫生审核，最终危害消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