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国际战略的若干思考

•何秉孟•

【内容提要】肇始于美国的国际金融危机及随后爆发的美欧社会动荡和非洲、中东的社会动乱，这些事件的发生标志着美国新自由主义模式的破产，美国“一超独 大”霸主地位的动摇，人类社会进入又一个“社会躁动期”。面对复杂的国际形势，当前我国国际战略的选择应是：坚持五个“高举”，建立制约美国的最广泛的反 霸国际统一战线，推进世界多极化和国际关系民主化。要尽快着力构建我国在国际关系理论领域的话语权。

唯物辩证法认为：“事物的性质主要地是由取得支配地位的矛盾的主要方面所规定的。取得支配地位的矛盾的主要方面起了变化，事物的性质也就随着起变化。”① 这就告诉我们，在当代，经济实力、政治实力、军事实力乃至文化软实力占绝对优势的世界资本主义规定着现时代的性质和基本特征，资本主义特别是美国的变化会 直接影响世界格局的变化。因此，今天观察世界大势，就要注重研究当代资本主义特别是资本主义霸主美国的发展状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研究、确定我们 的国际战略。

21世纪的头十年，美国麻烦不断：刚刚迈入21世纪，也即2001年，美国便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第11次周期性经济衰退；2004年前后，好不容易从 衰退的谷底爬出，2007年又爆发了所谓“次贷危机”。所谓“次贷危机”，不过是掩盖本质上是金融危机的一种障眼法。哪知越掩盖事情就变得越糟糕，不到一 年，“次贷危机”便激化为全面的金融危机：刹那间，雷曼兄弟公司、房利美、房地美、美林公司以及美国国际集团（AIG）等华尔街的金融巨鳄，一个接一个地 轰然倒地。由于美国是当代国际金融货币体系的霸主，美国的金融危机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至全世界，近百年来最严重的国际金融危机就此爆发，人类社会开始遭 受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之后的又一次经济大灾难，美国也就最终沦落为“人类灾难的制造者”！

大众失去安全保障，等等。这样，也就把成千上万的劳苦大众逼上街头：自2011年9月17日始，代表“99%”的“占领华尔街”运动开始冲击美国国际金融 垄断资本的老巢，并得到美国绝大多数人民的支持，迅速从纽约蔓延到全美国的各大中城市。其间，尽管遭受美国当局的残暴镇压，手无寸铁的和平抗议者遭到暴力 的野蛮驱赶，甚至数以千计的抗议者被捕入狱，但“占领”运动仍此伏彼起。在美国这样一个警察遍地、监獄林立的国家,这场反抗运动,竟能经年持续，这简直是 个奇迹！欧洲也不平静，从英国到法国、意大利、希腊、西班牙等国家，工人、教师、学生、市民乃至国家公务员的罢工、罢课、上街游行示威活动一浪高过一浪， 甚至武力抗争也不时发生！自20世纪八、九十年代起，美国在全世界推行新自由主义。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新自由主义更是祸水，强制推行新自由主义所谓改革 的直接后果，就是民族经济崩溃，形成依附于美英国际金融垄断资本的“依附经济”，造成绝大多数贫者愈贫、极少数富者愈富的严重两极分化。

这也就为社会动荡种下了祸根，近期中东、非洲地区的大规模动荡足以说明这一点。埃及就是最典型的例子。1991年，美国在中东的忠实代理人——穆巴拉克统 治下的埃及，与美国国际金融垄断资本羽翼下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签订了一份关于结构改革的协议，在埃及强制推行金融自由化、私有化、解除管制、开放市场、为 外国投资者提供国民待遇等所谓改革，也就是1990年出笼的“华盛顿共识”那一套，使埃及成为美国在中东地区推行新自由主义改革的典范。

其结果如何呢？其结果是，囯家经济命脉如银行等被国际金融垄断资本把持，国家财富落入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及国内一小部分私人手中，社会严重两极分化，90% 的民众没有分享到GDP增长和经济增长的成果，40%的人生活在贫困线之下；此次国际金融危机，更是使饱受新自由主义改革之害的埃及人民雪上加霜，在国际 金融垄断资本和埃及国内的买办资本的操控下，物价失控，通货膨胀如脱缰之马，失业率不断攀升，普通老百姓的实际工资水平持续下降①，等等。

这一切，不可避免地导致了2011年1月25日的暴动，所谓“阿拉伯之春”爆发。不久，“阿拉伯之春”迅速波及突尼斯、也门、利比亚等多个阿拉伯国家，尽 管这些国家发生动荡的原因不尽相同，有一点可以肯定，都与新自由主义的扩张或多或少有联系。正因为如此，埃及著名的思想理论家萨米尔•阿明指出，象征“阿 拉伯之春”的“埃及革命”展示了新自由主义体制可能的终结，这个体制如今在政治、经济、社会各个层面上都被动摇了②。至于这些阿拉伯国家的动荡是否会触碰 整个中东这个大“火药桶”的引信，全世界都瞪大了眼睛！

综上所述，以美国金融危机及其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美欧债务危机和随之而来的美欧等西方发达国家持续社会动荡、非洲和中东剧烈社会动荡等为标志，人类步入 了又一个“动荡之秋”或“社会躁动期”。在此“动荡之秋”或“社会躁动期”，中国应采取何种国际战略，对我们今后驾驭国际局势，继续推进我国的社会主义现 代化，以至推进整个世界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重要意义。

要制定正确的国际战略，首先必须深刻把握当前世界格局的特点，以及对形成当前世界格局特点的来龙去脉等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近20年来，世界风云变幻。其间发生的足以影响世界时局变化的大事有以下5件。

这是20世纪人类历史上发生的一场巨大事变。

这一事变对世界时局的影响是：（1）苏联的解体，使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以美苏两个超级大国争夺世界霸权为特征的“冷战”结束。从此，美国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 级大国，“一超独大”的格局形成。（2）苏联解体、东欧剧变，既是以美欧为代表的国际垄断资产阶级对苏联和东欧的社会主义国家持续实行“和平演变”的结 果，也是苏东国家的共产党内部、主要是苏共内部的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叛徒集团从内部颠覆、瓦解社会主义事业的结果。自此，早已名存实亡的社会主义阵营 正式解体，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低潮；同时这一亊变也警示共产党人特別是已经取得革命胜利的共产党人,必须时刻警惕自己内部可能滋生的叛徒集团！（3）世 界范围内两种制度、两条道路的矛盾与斗争虽依然存在，但两者力量严重不对称，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阵营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

以“华盛顿共识”的出笼为标志，在新自由主义、当代（以美元为霸主）国际金融货币体系、信息网络技术革命这三驾马车的驱动下，美英两国向以新自由主义模式 为主要特征的国际金融资本垄断阶段过渡。这一事件对世界时局的影响是：（1）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是掠夺性、寄生性、腐朽性达于极点的资本主义（英国有学 者——如彼得•诺兰——称之为野蛮的资本主义）；1990年出笼的“华盛顿共识”，向全球推行新自由主义模式的资本主义，不仅给美、英两国人民，而且给世 界人民造成巨大灾难。（2）以美英等为典型代表的新自由主义模式，在国内推行所谓“效率优先”实则“资本优先”的掠夺政策，加剧了两极分化，激化了美英两 国国内的社会矛盾。在国际上推行新保守主义或新现实主义，也即处理国际关系、国际纠纷凭实力说话的霸权主义，使国际金融资本垄断阶段的美国在国内外积怨日 益加深。

“9•11”事件，使大批美国无辜百姓失去生命，站在无辜受害者的立场，对无辜遇难者理应表示同情；但另一方面，追究“9•11”事件之所以会发生的原 因，从根本上看，是美国国际金融垄断资本的极端掠夺性、寄生性、腐朽性激化国内外阶级矛盾的结果，罪魁祸首应该是新自由主义模式的资本主义。“9•11” 袭击的对象，首先是五角大楼，其次是金融财务中心——世贸大厦，由此也可见，袭击的目标不是普通民众，而是美国的军事机器，是美国的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尤 其耐人寻味的是，十年之后，也即2011年，在美国大地上涌现出来的“占领”运动,锋芒之所指,仍然是华尔街美国的国际金融垄断资本,这绝不是偶然的巧 合!它表明,“9•11”亊件，同2011年在美国几百个城市爆发且至今仍在坚持的“占领”运动一样，都是深受美国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军工集团残酷压榨 之苦的劳苦大众求生存的抗争；而且这场抗争由少数人的极端行为发展为成千上万群众的反抗运动,说明美国人民正在觉醒。

“9•11”事件对世界时局的影响是：（1）由于“9•11”事件发生在美国本土，而且是心脏地带，造成巨大伤亡，在国内外影响巨大，使美国国际金融资本 垄断集团极为震惊。为转移矛盾，美国将发动“9•11”袭击的人称之为“国际恐怖分子”，将其战略重点调整为主要针对伊斯兰信众的“国际反恐”，并悍然发 动了小布什所称谓的“十字军远征”，即先后入侵阿富汗、伊拉克，疯狂对外穷兵黩武，试图杀鸡儆猴，巩固其霸主地位。（2）为期十多年的所谓“反恐”，对阿 富汗、伊拉克用兵，使成百万伊斯兰信众伤亡在美英等侵略者的刺刀之下；另一方面，也极大地消耗了美国的国力，动摇了美国“一超独大”的霸主地位。 （3）“9•11”事件导致的美国战略重点调整，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中国面临的外部压力。众所周知，“9•11”前夕，也即2001年初小布什入主白宫伊 始，即着手将克林顿政府建立的美中“战略伙伴关系”改变为“战略竞争对手”关系，除在台湾问题上大放厥词外，还派遣间谍飞机对我南海实行抵近侦察，并公然 撞毁我对其跟踪监视的飞机。这表明，布什政府已开始实施对我进行围堵乃至绞杀的战略。“9•11”事件迫使美国政府再次调整战略重点，在客观上帮助中国赢 得了15—20年的良好的国际环境这样一个难得的机遇期。这一点，是美国国际金融资本垄断集团所意想不到、不愿看到的。

利用美国、英国等西方国家深深陷入阿富汗、伊拉克战争泥潭、无睱旁顾之机，中国、俄罗斯等发展中国家专心推进现代化事业，取得长足进步。

这是20世纪末、21世纪初世界发生的又一个重大事变。这一变化对世界时局的影响极为深远，集中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1）中国、俄罗斯等发展中国家由于 经济实力的增强，在国际事务中的发言权增加，特别是中国道路在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影响与日俱增。（2）美国的影响力、相对地位下降。在国际舞台上，一个国家 的影响力，归根结底取决于两点：其一，是否占得道义上的制高点，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其二，足够的经济实力、政治实力、军事实力的支撑。近十多年 来，美国在处理国际关系时，动辄武力威胁，甚至编造弥天大谎——如声称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武装入侵伊拉克等主权国家，残暴屠杀伊斯兰信众， 犯下反人类的滔天罪行，彻底撕下了什么民主、人道主义卫士的虚伪面罩，从而暴露出国家恐怖主义的狰狞面目，在道义上受到全世界爱好和平自由人民的谴责。同 时，长期对外用兵，也极大地损耗了美国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逐步显露出虽仍想称霸全球，但已力不从心的征兆。（3）以上两点，为国际经济政治的多极化准 备了条件。

21世纪的头十年，美国一直在经济衰退、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全面经济危机中挣扎，并最终酿成全球性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使美国沦为“人类灾难的制造者”。

其对世界时局的影响是：（1）美国持续十年的经济危机、金融危机，成为压垮美国“一超独大”的最后一根稻草，美国的霸权地位进一步动摇；（2）美国的金融 危机宣告了美国的主流意识形态新自由主义彻底破产，同时也标志着以美英两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向国际金融资本垄断阶段过渡的历史进程将就此终结；（3）世界 开启了由“一超独大”向多极化迈进的历史序幕。

综上所述，自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来的20多年中,世界发生了5件足以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大事,随之,世界格局也先后由美苏“两超”争霸变为 美国“一超”称霸，继而美英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由国家垄断向掠夺性、寄生性、腐朽性达于极点的国际金融资本垄断过渡,进而导致美国“一超独大”的霸主地位 动摇，从一定意义上说，当前的世界格局似乎重现了我国历史上的“战国”时代：有人沉溺于霸主的美梦之中，但无奈力不从心；为追求各自利益，多强角力，全球 逐鹿，这也就是所谓“多极化”；下一步向何处发展，存在诸多变数。因此，也可以说，当今的世界，正处在一个“迷茫期”或阶段性的过渡期。科学地把握当前世 界格局的这一特点，是我们制定我国国际战略的逻辑起点。

在人类处于这种“迷茫期”或阶段性的过渡期之时，我国的国际战略选择应该是什么呢？应该是：建立制约美国的最广泛的反霸国际统一战线，推进世界“多极化”和国际关系“民主化”。具体说，应采取以下策略。

第一，高举“反霸”、不称霸的旗帜。霸权同政治上的压制和经济上的掠夺密不可分，一国的霸权或强权，必然伴随着对其他 国家、其他民族政治上的奴役和经济上的掠夺，社会主义中国必须始终高举反对任何形式的霸权的旗帜；所谓反对任何形式的霸权，就是既反对别的国家谋求霸权的 任何企图，同时也始终坚持我们国家不谋求霸权。因为，奴役其他民族、其他国家的民族或国家，是不会有自由的。只有自己不谋求霸权，才能取信于本国人民和世 界人民。

第二，高举国际关系“民主化”的旗帜。国家不分大小，一律平等；处理国际事务，反对由少数强国说了算，要充分听取各个国家的意见，在充分沟通、协商的基础上，处理国际关系。

第三，在处理国际关系事务中，高举联合国的旗帜。推动联合国根据联合国宪章，制定或调整处理国际事务的规章制度和机制，尊重并发挥联合国在处理国际关系中的主导作用。

第四，高举尊重各国主权、国家独立的旗帜。各国事务由各国人民自己决定，反对借口所谓“人权高于主权”，恃强干涉别国内部事务，尤其要反对武力威胁、武力颠覆别国政府；

第五，高举以反对霸权为目的的国际统一战线的旗帜。韬光养晦、不牵头，不等于不作为。当前，对我、对世界人民威胁最大 的仍然是霸权主义美国。我们必须建立最广泛的制约美国的国际统一战线：加强与俄罗斯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团结以巴西为代表的拉美国家和以南非为代表的西亚 非国家，争取印度、欧盟等，尽可能孤立美国以扼制美国。要想方设法阻止美国为谋求霸权而实施的“拔钉子”举动，尽可能保留几个对美国谋求霸权而言的“钉 子”，以牵制美国。

以上5个“高举”，也可以说应该是今后相当长一个时期我国外交的五项基本原则；这里的关键词是三个：反霸、民主、制度。这5个“高举”和3个“关键词”似 可作为今后相当长一个时期我国国际战略的基本框架.我们要通过实施这个国际战略的基本框架,使我国在国际上逐步占得道义上的制高点。

四、构建我国在国际关系理论领域的话语权

为顺利实施以上战略、策略，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在国际关系理论或国际关系学领域确立我们的话语权，以推动我国在国际上尽快占得道义制高点。

20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在国际关系理论或国际关系学领域，影响最大的有两种理论：一是新现实主义（有时称结构现实主义），二是新自由制度主义（在西方学 者的论著中，有时又简称为新自由主义。本文为避免将其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理论——新自由主义相混同，规范称之为新自由制度主义）。

所谓新现实主义，是相对传统现实主义而言的。传统现实主义是西方关于国际关系的传统理论，它以历史哲学的思考即人性原则为基础。20世纪五六十年代，传统 现实主义因自身的某些缺陷而受到行为主义等理论的挑战。一部分现实主义者如肯尼思•沃尔兹(KennethWaltz)等，为捍卫现实主义并适应国际金融 垄断资本全球扩张的需要，对传统现实主义理论进行了修正，于七八十年代逐步形成新现实主义理论。新现实主义以体系原则取代了传统现实主义的人性原则，认为 国际关系中持续起作用的因素是国际体系结构；这一结构包含两方面内容，一是国际体系的根本组织原则是无政府状态，二是国家之间的能力分布（实力地位），认 为一个国家的国际行为从根本上来说不是取决于其内部属性而是取决于其在国际体系中的能力分布或位置（实力地位）；直白地说，其本质就是主张处理国际关系凭 实力说话、且不受任何约束。再向前推进一步，就是霸主说了算。这是代表美国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军工集团利益的霸权理论①。

新自由制度主义是作为新现实主义的对立面于20世纪七、八十年代形成的，其主要代表人物是罗伯特•基欧汉(RobertKeohane)等。新自由制度主 义认为，新现实主义主张、坚持的以国家（实力）为中心的国际关系理论，忽视国家间相互依存和国际制度的作用，主张处理国际关系要超越民族国家，重视国际体 系与制度，关注国际合作，注重经济、环境和相互依存②。这是代表中小资产阶级或资产阶级左翼的利益诉求的国际关系理论。

从上可见，新自由制度主义虽然也是西方资产阶级的国际关系学理论，但较之新现实主义似乎具有某种民主性，有一些值得借鉴的合理成分。当然，这种理论所重视 的国际制度和机制，是在西方发达国家的主导下形成的，没有充分反映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利益诉求与呼声，因而同样具有局限性。我们在前面提出的关于我国国际战 略的5个“高举”或5条战略、策略原则，是既与美国的新现实主义霸权理论根本对立的，又避免了新自由制度主义的某些缺陷（当然也借鉴了其中的某些合理因 素），具有中国特色。似乎可以将这5个“高举”或5条基本战略策略框架，概括为“民主制度主义”国际关系理论。

在国际上的话语权，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构建我国在国际关系理论领域的话语权，是提高我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的重要环节。在这方面，我国社会科学 界，特别是从事国际关系问题和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社会科学工作者肩负重大历史使命。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国际关系理论研究是一项基础理论研究，具有相当的艰 巨性。惟其如此，就更期待有志者在这方面作出艰苦探索，填补我国社会科学在这一领域的空白或薄弱环节。

（《环球视野globalview.cn》第498期，摘自2012年第42期《世界社会主义研究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