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岛另一面】新加坡是优质民主吗？

作者/来源：谌青凡 2011-05-20 http://www.comment-cn.net

内容提要： 新加坡的人治模式总算走到尽头。因为强人政治的规律，一旦到了谦恭之时，离它的式微也就不远了。

什么是新加坡模式？说穿了就是家族公司模式，而李光耀也不是什么政治家，充其量不过是个披着政治家外套的商人。对商人来说，就是将领导下的公司视之私产，世世代代撑下去，利润二字，自不必说，不然公司是要倒闭的。将经济面翻过来看，一党长期执政，经济保持增长，所以新加坡模式，具有相当的诱惑力。当郑永年说到新加坡是优级质民主，不由令人发笑。与其说是优质民主，还不如说是优质专制更合适。

台湾知名政治与文化评论人张铁志先生说得好，人民行动党因为历史上长期执政，对政治经济资源的垄断，所造成的不公平政治竞争。一个限制公民自由，打压政治批评而形成的一党独大体制，连民主都可能称不上，更何况是优质民主。一个真正的民主政体不只是要有政治竞争和公民参与选举的权利，真正的民主体制还意涵着对公民基本权利的保障，对政治权力的限制等等。

民主政治，是法治基础上的政治，这也是民主政治与专制政治，最重要的区别。新加坡有法治吗？在新加坡诸多违反法治的案例中，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前社会主义阵线的谢太宝被拘留二十多年，从未受过法庭审判。1987年5月21日，16名年轻的律师、商人、剧场工作者和社会工作者等，也被指控是一个要颠覆人民行动党的左派组织，而在没有被审判的情况先是被秘密逮捕而后被拘禁。李光耀本人对此，有个明白无误地说明：“秩序先于法律，因为没有秩序就不能执法……很多情况下，我们必须选择，举行审判让有罪的人逍遥法外继续破坏社会，还是不经由审判把他们关起来。”

在李光耀先生的心目中，秩序远高于法律，秩序与法律是冲突的。那么，什么是李光耀先生的秩序呢？就是凭借殖民主义传统留下的内部安全法令来镇压异议者。该法令以国家安全之名，让行政单位可以任意拘捕人民，且不经审判就无限期拘禁。新加坡的国内媒体是由政府所控制，对政府的监督与批评都严重缺失，而外国媒体若是批评新加坡政府，则不是被政府控告，就是被赶出境外。 对言论自由的限制，必然导致政治竞争的不公平，这就是新加坡的优质民主的精华之一！

郑永年说：新加坡民主选举很清廉，没有北非、亚洲等地普遍存在的贿选现象，甚至比美国、欧洲的选举都要干净。事实果真如此？为了打压参与竞选的反对派，李光耀先生搞了个“集选区”制度，名义上是保障少数族群的政治代表，实际上是利用执政党掌控政治资源的便利，阻止反对党在集选区获得席次。新加坡历来对于公民集会、公开演说的权利都非常严格地限制。对选举制度的操弄，更是迭出有加，小者如选区划分、竞选时间的限制等等，一切均按有利于执政党——人民行动党的要求，加以设计。

这个所谓的集选区制度，在郑永年看来，是民主制度的创新。他认为集选区制度是非常重要的制度设计，它有效解决了强制性投票。新加坡过去几十年的依赖强制性投票，在慢慢培养公民精神。选举不是买青菜萝卜，强制性投票本身就是不民主，民主选举本身，包涵着弃权的权利，尤其在新加坡这样的选举政治环境下，人民放弃选举权，实属无奈。因为选票上有号码。但选民对此有顾虑，认为自己投的票，当局能查得出投了谁的票，然后给投票者惹麻烦。

2011年5月7日，新加坡独立以来最激烈的一次议会大选落幕。大选之后，人民行动党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低姿态。总理李显龙表示，大选结果说明“许多民众希望政府改变执政风格和方式，希望看到国会有更多反对派的声音以监督人民行动党政府”。 2011年3月，总理李显龙第一次在电视采访中公开说出了“Sorry”。在1990年代，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在李光耀那个时代，总理府的第一反应常常是把“诽谤”这个帽子戴到记者和反对派头上，把他们送上法庭。由此可见，新加坡的人治模式总算走到尽头。因为强人政治的规律，一旦到了谦恭之时，离它的式微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