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论坛】916、李光耀和陈平

《东方网》

言论2014年9月15日

作者: 黄金城
 20140915HSTb05马来亚独立日那天,官方大谈建国之路和团结之道,人们各自寻乐。溜狗的溜狗、国庆的国庆、爱国的爱国。世界没有改变,马来西亚也没有。

然后,9月16日的马来西亚成立日到了。官方继续呼吁人们爱国、团结、包容,煽动法案和政客口水淹过东西马的土地。 翌日,溜狗的溜狗、国庆的国庆、爱国的爱国、不爱国阵──但爱国的继续爱国。世界没有改变,马来西亚也没有。

在「巫统史观」主宰底下的831独立日、916大马日,地位完全不同。1957年8月31日,马来西亚还没有诞生,我们並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国土地图上只有大马半岛。新加坡和东马还不是我们的一部份,东马人也没有庆祝马来亚独立的理由;爭取大马独立的功臣和党国大佬,也不会是东马人的「国父」和英雄。

1963年9月16日,世上终於诞生了包括新加坡、沙巴、砂拉越和大马半岛组成的新国家:马来西亚。两年后,新加坡退出,沙巴、砂拉越和大马半岛组成现有的马来西亚。这些看来像似小学教科书的常识,背后的隱藏著权力的关係:沙巴和砂劳越不是单纯的两个大马州属,而是和马来半岛组成马来西亚的三个主体之二。宪法中载有沙巴20条款、砂拉越18条款,即为明証。

纳吉上任首相后,力推「一个大马」,並把916大马日列为全国假期,算是为大马国史作了正本清源的工作,也为他保住了东马的票源,使得摇摇欲坠的国阵政权得以靠东马「定存」过关。检討308,505两届大选的国会议席,若无东马「定存」,国阵不可能组织稳定的政府。因此,国阵在下届大选若想继续执政,更需抓紧东马。

近年来,马来文版圣经、阿拉称喟等风波,对这两个非穆斯林州属的衝击,可能超出政客的想像。沙巴20条款第一条:宗教项目就注明:在联邦宪法下,伊斯兰教是联邦的官方宗教,但相同条款不適用於沙巴和砂拉越。

一些政治人物,如沙巴立新党主席杰菲里吉丁岸最近力热衷举办论坛,收集签名爭取沙砂自治;网上也有团体或个人组织向联合国爭取沙巴与砂拉越的自治权。他们所持的理由除了指半岛「伊斯兰化」严重,也强调东西马地区发展不平均,財富资源分配不合理,尤其油气分配更是如此。尽管国情不同,苏格兰9月18日公投是否脱离英国,也给在916庆祝大马成立51週年的东马人提供了不少想像的空间。虽然大官政客严重警告对付散播砂沙脱离大马的人士,但更多討论在网络世界却像野草一样疯长。如何力挽狂澜,除了靠文攻武嚇,也要重新思考我们到底想要建立怎样的国家。

巫统史观和「马来主权」肯定是分化大马人的肇因。马来亚独立57年、马来西亚成立51年,政府在施政上还是把国民分为土著和非土著,国民团结就只能到此为止;东马人也会思索:组成马来西亚51年,他们失去的,是否比得到的更多?大马非土著人才流落海外不回家,当然也是嚥不下那一口气。他们爱国,但不爱国阵;下一届大选的趋向也不大可能改变。

2013年9月16日,大马成立50週年,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90大寿,马共总书记陈平与世长辞。 因为这个缘故,916成为一种政治符號,深植在不同人们的心里,再做各自的解读。今年的916,恭喜李老先生91大寿,也祝陈平总书记安息。他们的一生就是大马歷史的一部份;阅读《李光耀回忆录》和《我方的歷史》,肯定比马哈迪的《医生当家》更明白马来西亚是怎样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