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静坐抗议大会后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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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源‧風尖浪口

《星洲日报》2012-05-11 09:41

公共諮詢是“打造透明政府”不可或缺的條件之一,但是還有一些官員不懂得甚麼是徵詢民意,與轉型還有一段距離。

選舉委員會沒有收集意見,有關部門也“蒙查查”,就向國會提呈選舉犯罪修正法案,下議院漏夜通過,事後發現不妥,內閣才撤回法案。這是典型不透明的例子。

選舉犯罪修正法案最離譜之處有兩個。刪除選舉印刷品須有印刷商和出版人名字及地址的條文,意味著一旦生效,任何人可以印刷和分發誹謗及破壞敵對候選人的刊物,讓選舉更加骯髒。

禁止候選人或選舉代理人出現在領票處,如何監票?根據選委會主席阿都阿茲之前的解釋,選舉代理人在領票處干擾選委會書記的工作,所以才修法;只因為書記的投訴就發出禁令,卻不理會選舉公正的原則,選委會的專業水平,可想而知。

首相署也不能因為選委會的“獨立地位”,就任由它隨意修法;任何法案在呈上國會之前,也必須先交給內閣審核,結果還是出錯。

另一個沒有徵詢民意的例子是萊納斯稀土廠。馬來西亞科學院日前舉辦了國際稀土研討會,稀土工作組首席發言人李怡章指出,稀土廠引起爭議,主要是因為政府和萊納斯公司在計劃前期,沒有和社區展開充份的溝通,也沒有咨詢本地專家學者。

連地方政府都有“養狗需要鄰居同意”的條例,為何設立稀土廠這麼大件事,事先卻沒有徵詢當地居民的意見?法案可以撤回,為甚麼稀土廠計劃不能撤銷?

由此可見,在回應人民要求更民主、更透明的訴求方面,政府還是做得不夠,很多官員還是有“人民甚麼都不懂”的心態,獨斷獨行。

兩個星期前,有數以萬計的民眾上街,要求公正選舉及撤銷稀土廠計劃,至今當局沒有正面回應這兩個訴求,應對行動也顯得詭異。

選委會將換掉黃色官方顏色,代表和淨選盟“劃清界線”,好像小孩子在玩泥沙。

由前總警長韓聶夫擔任6人獨立諮詢小組的主席,如何讓人信服?特別是警察也涉及暴力事件。

警方採取強硬行動對付集會的滋事者,甚至上門逮捕,至今卻沒有任何調查犯錯警員的行動。

配合66週年黨慶,納吉星期五晚上將在巫統大集會上發表演說,巫統將如何回應公民社會的挑戰?會持續轉型嗎?

馬哈迪不同意廢除內安法令及撤回選舉犯罪修正法案,他代表黨內保守的聲音,如果巫統退守到自己的堡壘,也將失去眼前空曠的草原。

民主浪潮空前洶湧,國陣政府與巫統必須站穩,才能走下去。

(星洲日報/一心不亂‧作者:林瑞源‧《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張慶祿‧徹查真相的誠意

《星洲日报》2012-05-11 09:57

cd3c667804de892c37c3bf412aff32ed.jpg428黃綠大集會掀起的浪潮至今未平息,有關其功過與性質的爭議仍在進行,連日遭炮轟的政府宣佈成立由總警長韓聶夫為首的6人獨立調查小組,以還原大集會的真相。殊不料,這又引起另一番爭議。

淨選盟3.0主席安美嘉對韓聶夫受委感到“極度震驚”,其實,不止她,任何期望獨立調查團徹查大集會真相的人,都會對此感到吃驚,甚至失望。

目前,在野黨與坊間不少聲音力挺428大集會,政府則指責其為騷亂,有意推翻政府,加上集會爆發警民衝突,各有說詞,因此亟需一個獨立公正的單位客觀調查,找出真相。問題是,在大集會的課題上,韓聶夫的立場並非中立,他在大集會後曾附和政府,指集會含推翻政府的議程,同時也說集會可能被曾支持共產黨或擁有共產思想者滲透。

曾經說過這些話的韓聶夫,即使現在把話吞回去,收回潑出去的水,也不宜領導獨立調查小組,因為民眾無法相信他能不偏不倚地調查。

美國著名法官弗蘭克法特曾說,司法不僅在實質上必須公正,而且在“外觀上的公正”也是需要的;同理,獨立調查小組不但必須公正地調查,也必須讓人看到並認為他們是公正的。因此,政府公佈的428集會獨立調查小組人選,首先必須讓民眾相信他們是公正客觀的。而由韓聶夫領導獨立調查小組,顯然破壞了這項原則。當調查團失去公信力,人民又如何對他們的調查報告有信心?同時,人民也會懷疑政府徹查集會真相的誠意。

或許,政府仍對428大集會抱持敵意,咬定其含惡意,而不是把這當作公民社會的要求來看待,不過,掌權者必須明白世界已經變了,人民不再是昔日任由擺佈的吳下阿蒙。人民對民主政治有一定的要求,也勇於採取行動爭取,政府須學會聆聽民意,而不是把一切訴求皆標籤為惡意。對於428大集會爆發的衝突,政府有必要給人民一個交代,以展示其改革的決心,而不是敷衍了事,捱過大選就算了。

韓聶夫在調查方面,或能力高超、經驗豐富,可是他嚴批集會、立場鮮明,不宜領導調查團。這是簡單的道理,政府是不懂,還是不理啊……。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張慶祿‧新聞從業員)

東姑阿比丁慕力茲‧大馬民主面臨更多考驗

《星洲日报》2012-05-11 09:54

自寫報章專欄以來,沒有多少事會像凈選盟3.0那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引起如此多的評論。迄今為止,上載和分享到互聯網上的照片和視頻素材不下數千兆字節,其中不乏事發當日攝影器材遭沒收和砸壞的案例記錄。可能有人會這麼認為,眼下大量的數據也許能還原整個事件的完整面貌。

相反地,在一片指責編輯、以Photoshop增強效果及有偏差的剪切黏貼聲浪中,那些已經選邊站的人似乎有充足的理由去鞏固他們的立場,就因為沒有任何的反面證據足以動搖他們的看法。正如賽夫丁阿都拉(大概是內閣成員中最博學多聞的一位)所說,凈選盟3.0(及其餘波)顯示了我國社會的嚴重分歧。

星期六當天,我並沒有在前線親眼見證這一切:早上我出席了穆斯林慈善家世界代表大會舉辦的“全球捐贈者論壇”,這是首次在中東以外的地方舉行。返回途中,在越過警方於國會路設置的路障後,隨即可見長長的人龍從國家銀行的交通圈一直延伸至獨立廣場。下午,我在安邦路親眼看到一列警察在城中城陽光廣場外引導一大群抗議者,此情此景令人聯想到我在倫敦見過的多場示威遊行。這幅光景令我感動又興奮,心裡想著到舊國家皇宮赴早前就訂下的約會,再到市中心吃午餐後,可以更近距離看看。下午3時30分,我按原定計劃來到臨近的皇家湖濱俱樂部(先前這裡是許多遊行者的出發地點)。

428-03.jpg唉,催淚彈和水炮大概是那個時候發射及噴向聚集在獨立廣場的群眾的——無論是滋事者違反法紀或真正的抗議者被煽動、慫恿或蒙蔽——情勢一發不可收拾。這就是分歧所在。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在全國和全球各地多個城市同步舉行的抗議活動(可能是史上最大型的大馬人全球集會)均無接獲任何暴力事件的報告。

誠如我之前所寫,我認同凈選盟的多項訴求。然而,我全力擁護和平抗議的權利,並且對眾多充份認識到可能會出現對峙局面卻選擇在當天走上街頭的親戚、朋友及同事(以及他們年邁的父母親)致上最崇高的敬意。他們彼此也許沒有甚麼共同之處,但為了讓國家可以實現更乾凈的選舉而廣泛團結在一起。有的朋友的確對政治人物搶盡風頭有所怨言,認為這應該是更徹頭徹尾的公民社會運動,但看樣子又確實如此,特別是地點設於獨立廣場時。毋庸置疑,很多參與者視這天為我國民主美好的一天,儘管最後醜陋地收場。

最醜陋,可以說令人悲痛的,莫過於警方沒來由的侵略行為:比起發射催淚彈及噴射水炮,更多毆打民眾的行為。縱使警方的侵略行為較後被歸因於坊間謠傳一名警察被抗議者致死,但如今首相、內政部長及總警長皆默認(透過向受害者道歉)或公開承認了暴力事件的發生。既然承認了使用暴力,全國上下都希望調查程序可以妥善地進行。倘若正如一些照片顯示的那樣,事件中有根本不是警察的暴徒魚目混珠,這些人和發給他們制服的人都必須受到懲罰。當然,抗議人群中的暴徒也該面對法律的制裁。

同樣令人反感的是半島電視台與英國廣播公司的報導被刪剪的事情。大馬人期望某些國內報章以特定的方式報導事件,同樣是不理想的——但如果顧客紛紛恫言取消訂購服務真成為事實,輕率對待兩家在國際間備受尊重的新聞頻道便是偏執、不成熟及有損自己業務的行為。

至下午3時30分為止,凈選盟3.0仿佛就像是大馬民主的一場畢業典禮,但方帽並沒有真正拋到空中。應該還有一、兩場考驗在前方等著。

(譯:曾慧金)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東姑阿比丁慕力茲‧民主與經濟事務研究所(IDEAS)主席)

428独委会人选的考量

《光华日报》二零一二年五月十日 下午五时九分

净选盟发动428静坐争取公平公正的选举制度,却引发警方过度使用暴力对待民众,致使多人受伤及被捕事件。投诉面对不公平对待者包括多家报社与媒体机构的前线采访人员,而引起各方的关注与哗然。事后政府为厘清真相,宣布成立独立委员会调查前因后果。内政部长希山慕丁于周三公布了委员会人选,前总警长敦韩聂夫身负主席重任,其他5名成员则来自不同领域的专业人士。

独委会的功能与任务备受各方所期待,以便让428事件中出现的不愉快事故,寻找出起因肇源,尤其是原本平静顺畅与守法的集会,到了净选盟主席宣布集会成功而解散的阶段,才出现状况连连,还要警方发射水炮和催泪弹,甚至粗暴抓人和伤人,委实令人想不通会以此收场。

不过,委员会的成立似乎未受看好能公正的完成任务。尤其是主席人选最受质疑和反对,因为敦韩聂夫在428事件后所发表的言论,对净选盟的立场被认为是偏颇与不公平的;他把一些集会者定位为“具有共产党”元素更是受多方的声讨。

净选盟主席安美嘉和多位在野党领袖在看到公布的阵容后皆认为韩聂夫早有未审先判的心证,因此是不适任的,他应该自我谢绝接任才合情理。

政府提议具有争议性的人选,其公正与正义性不免会引起各方质疑,韩聂夫在调查过程中,能否秉持公正,摆脱早前已经先下的定论,是各方所关注的。我们可以肯定,如果这是一宗法庭案件,法官心存偏见或对案情未审先发表看法,其判决即使多公正也必定受到挑战甚至会被推翻的。

以此公信力和服众力受质疑的独委会,设立的意义是不大的,因为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而无法减少争议与分歧,这完全违反设立和调查真相的真正目的。

既然428事故警方被指涉嫌滥权和侵犯人权,政府如果能委任1名人权委员会代表加入,其正当性势必加强。当然如果再增加新闻从业员职工会在内,则更能服众。为此我们呼吁政府慎重考虑主席人选之余,也能扩大独委会阵容,纳入以上2组织代表,从原本的6人增加至8人,当可减少争议和质疑。

我思我写:警察从不伤害我们?•玛丽娜•马哈迪

《南洋商报》2012-05-11 12:10

2a2a104212ee7bdc733993825ba4aeb5.jpg和大部分马来西亚人一样,我从小到大,都合理地尊敬警察。我总把他们看成保护者,如果遇上危险,可以向他们求助。在墨西哥之类的地方,人民有理由担心警察,我们就不同,我国从来不是这样的。

这是我可以在街上行走,不预期被警察骚挠的原因。在一些国家,你会只因为闲逛而被逮捕。如果大马发生这种事,我们的监狱可能就爆满了。不过,一般上,作为公民,我们可以预期不需要警察来注意,除非我们遇上麻烦。

所以,前个星期六,大约15万马来西亚人去步行时,预期有个美好、平静的外出的一天。经过去年的事件,他们信任政府会学到如何比较好地管理一大群人,不会要去重演所发生的暴力事件。确实,没有事件预示会发生与此相反的局面。

警察群众没彼此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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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气氛过后保持了多个小时。在中央艺术坊停车场,参加者跟警察混在一起,任何时候都没有彼此骚扰。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年轻的警察拿着一箱矿泉水给他的同僚。“净选盟集会”的参加者也为同道做一样的事。天气炎热,人人都口渴。

终于,我们开始步行,秩序井然,像节日。人们喊口号,唱歌,挥动气球,拍摄照片。警察站在路边,只是看着。这跟市内的任何其他群众活动没有两样。

我们的指示就只是走向路障,停止,坐下。我的朋友和我走到大巴刹路最靠近的路障,在那座跨河的桥之前。塑料的高速公路障碍物和刀片铁丝网已架设起来,横越路面。目的是阻止我们去到独立广场。路障的另一边,站着一排警察和女警。

持盾牌男人突然出现

fetch.php_w_h_cache_cache_media_http_3a_2f_2fmedia1-cdn.malaysiakini.com_2f473_2ff9bebce0cef06b604d5f7323322edb65.jpg这是警察首次显得不友善。即使这样说也言过其实了。他们看来既不是不友善,也不是友善。他们只是看着。不过,那些刀片铁丝网显某种现别的东西。我开始注意到处出现的有刺铁丝网。在大多数地方,它是用来阻止入侵者和盗贼进入私人屋地。这是假定那些被挡在外的人是罪犯。所以,架设在路障的刀片铁丝网,似乎也是假定我们同样是罪犯。

不过,仍然没有明显的敌意。当人们谈论敦霹雳路的暴力事件时,他们没有提到大巴刹和别处在催泪弹发射之前的平静。在路障处的年轻人只是坐着,喊口号,没做别的事。

接着,有点像是海浪退却时海啸的前奏,警察突然撤退。卡车、戴头盔、持盾牌的男人出现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看不出来。我们都在路障后面;没有人做任何事来挑衅对方。

所有涉暴力者须受查

别的街道不久之后发生的事,大家已知道,虽然原因仍模糊不清。人人都忙着归咎任何人。不过,暴力事件,尤其是那些应是保护我们的人所用的暴力,是不可否认的,有数以千计录像、照片和目击者叙述为据。

对此,我感到疑惑,何以警察从和善变成敌视,似乎没有很多理由?同时,如果像我们的内政部长所坚持说的,没有人下令警察用暴力,是什么使他们这样做,而且达到这种不成比例的程度?65人在医院治疗,其中只有两人是警察。肯定的,这说明了一些东西。

为了每个人,我们全都需要查个彻底。这样做的唯一的方式,就是通过一个独立调查委员会。所有做出暴力事件的人,不管他们是谁,都必须受到调查。

否则,我们所持有的警察从不伤害我们的信念,会怎样呢?

(葆丛译) 文:玛丽娜•马哈迪

有话直说:议会不是儿戏•翱思

《南洋商报》2012-05-11 12:10

首相署部长纳兹里指出,由于2012年选举罪行(修正)法案出现许多反对及批评声音,政府会在上议院提呈动议,撤回有关法案,这是因为国会下议院已通过该法案,但上议院提出两项修正,会引起混乱。428-06.jpg

选举法案出现大转折,或多或少,政府是听到了4•28大集会的呼声,才紧急煞车。这项法案有许多反对及批评的声音,是在下议院辩论之际,就已经存在了。但政府基于政治考量,在仓促的情况下通过,以致人民对于如此鲁莽通过的决定,大感不满。

应认真看待议会功能

政府“听到”了批评的声音,而撤回选举修正法案,这当然是“聆听民意”后,所必需作出的决定。可是,下议院仓促通过人民不欢迎的法案,才是问题所在。代议士是把人民的心声带上议会,可是选举修正法案有巨大的反对声浪,但人民代议士却置之不理,生硬地仓促通过,以致现今要再撤回,对于下议院的威信,的确是一项不小的打击。

神圣的议会并不是儿戏的场所,一项法案,如果没有经过周详的策划、考量和辩论,也没有听取民意,就通过,那就是在侮辱了议会的功能。现在,我国政府,就正在做着这一回事。内阁把法案带上议会,只照议会形式,随便辩论,赶快通过。结果却惹来民怨,这又有什么用处?

政府少有的撤回法案,应该给下议院一个警惕,一项法案,如果拟定得不合适,它将会祸害我们的后代,甚至被后人称为“恶法”。汲取了过去的教训,政府应该更加认真看待议会的功能与神圣性。

文:翱思

群英会:道歉,承担责任的品格

《东方日报》言论 2012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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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歷史上不公义/严重罪行的公开道歉问题,往往成为国与国,或国家与民间的爭议,双方也爆发许多唇枪舌剑。

二战期间的战爭罪行,德国和日本就出现两种不同的处理方式。多位德国领袖曾经为纳粹罪行道歉和赔偿,贏得掌声和重新昂首挺胸。

相对的,日本就不甘愿道歉,「抱歉」和「遗憾」就很多次。蝗军佔领时期发生的大屠杀和慰安妇事件上,日出之国的领袖多都不愿正视,道歉和赔偿少之又少。

政治领袖有责任和义务为以往的不公义行为,不管出自他们或只是凭他们的名义进行。道歉的主要出发点是向受害者表示歉意,对他们受害的记忆表示尊重,承认错误所构成的伤害。

道歉者往往在致歉后,针对加害者或未能阻止加害行为作出补偿,以及承诺不重犯。儘管赔偿金或其他形式的財务/经济补偿不是重点,但却能体现道歉和赎罪的意义。

公开或正式道歉是一种公共姿態,有助于癒合伤口,为道义和政治上的和解打下基础,因为道歉彰显承担责任的勇气。

2008年6月,前首相阿都拉掌权期间,掌管法律事务的时任首相署部长再益积极推动,为1998年司法危机中被革除的6名法官提供赔偿金。

这项动作释放司法改革的讯息,同时也减轻法官们的伤痛和损失。虽然没有对外公佈赔偿数额,但也贏得好评。

今年4月,负责法律事务的首相署部长纳兹里在国会总结《安全罪行法案》时,承认1987年茅草行动时曾错误援引內安法令进行逮捕。可惜「坦承」之后,没有「道歉」,错过体现承担责任的勇气。

受害者期待道歉討回公道,是对正义的诉求,追求平反的意志不会隨著时间而流失,哪怕受害者已离开人世。

峇冬加里屠杀惨案的「追討英军屠杀罪行工委会」经过多年努力,將在5月8日和9日展开司法审核;听审这宗1948年发生24村民被屠杀的惨案。

当今文明社会,人民的尊严与性命同等重要。生命不仅仅是会呼吸的躯体,而是有尊严,不活在打压和白色恐怖环境下的独立人。

人民有权在法律范畴內自由活动,政府不应强行阻止,否则必遭来反弹。警方暴力处理428集会的方式,引起詬病是预料中之事。

警方暴力对待的受害者,期待独立调查之外,更期盼警方公开道歉,还原当天的真相。惟,一些警官认为,调查结束前就道歉是仓促做法。

迄今我们还在等待合理合情的说法,为何警方使用武力疏散群眾?其基础建立在哪?

逃避,不一定躲得过;面对,不一定最难受。面对错失,不是软弱行为,道歉更不是认输动作,而是承担责任的品格。

作者:蓝志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