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庆祥:为什么会有拉曼学院?

2018-11-29 10:38
这个在计划中的学院,在征得时任首相东姑阿拉曼同意后,就以他的名字作为校名,以纪念他对该学院的支持。

拉曼学院与独立大学近乎孪生兄弟,可惜的是身为兄长者的独大,却因先天不足,从未出世,而胎死腹中,而身为弟弟的拉曼学院,在身为母亲的马华细心的呵护下,又得到各方的支持,终于发展至今日的成就与规模。常说同人不同命,拉曼与独大的遭遇,是大马华人办学不平之路的真实写照。

独大的创办,先由华教斗士陆庭谕于1967年12月7日,在马六甲举行的华文高师职总中央执委会会议上提出,他指出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助自助,唯有自力更生,存在才是力量,因此,我们必须创办一所华文大学。”

陆老随即发出呼唤,在不到5个月的时间,创办独大的理想就化为具体行动。1968年4月14日,独大发起人大会在吉隆坡召开,发表了“马来西亚独立大学宣言书”,阐明创办独大的四大宗旨。来自全国199个华团,共700人出席大会。教总主席沈慕羽在致词时:宣布教总捐出10万令吉,并准备把教总大厦典当出去,充作独大建校基金。

随后全国各地纷纷成立州级与县级筹款委员会,一场轰轰烈烈为独大义卖义演的活动,在全国华社掀起。校名取名为独立大学,校址位在加影,占地8.5亩,即现在新纪元学院校址。

当年的马华,对独大的感情,既复杂又无奈,且吃亏不少,甚至一度陷入困境。时任总会长陈修信的名言:“铁树开花”,反映了马华高层对独大的消极态度。这句话对马华的杀伤力很大。陈修信是在马六甲说出这句话,不过,他辩称:他的英语讲话原文:“UntilThe Freeze Of Hell”,不能译为“铁树开花”这么夸张,他一再否认他的谈话有比喻到像铁树开花这么过火。

可是,支持独大者认为:即使陈修信原来这句话,已足以表明马华对独大的立场。

马华对独大的消极态度,让马华在陈修信主政时代,在华社的威望,降至前所未有的最低点。虽然在1969年5月8日大选前两天,独大有限公司作为独大的管理机构获准注册,但为时已晚,挽救不了马华当年大选的惨败。

不过,马华对独大抱持消极态度,对于当时华人学子入学无门及为应付工商界对专业人士的需求,也在考虑设立若干学院,加以应付。历经几番考虑,陈修信终于在1968年4月间成立了一个以许启谟为首的“高等教育计划工作委员会”,负责草拟创办一所学院的蓝图。

对该学院委员会的建议是:应有学院的地位,能颁发文凭,有朝一日能发展成为伦敦大学或马来亚大学的附属学院。

这个在计划中的学院,在征得时任首相东姑阿拉曼同意后,就以他的名字作为校名,以纪念他对该学院的支持。

1968年7月14日佐哈里与许启谟联合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该学院的成立,在会上佐哈里表明政府支持这所学院。

1973年8月27日,拉曼学院举行第一期校舍动土礼,东姑受邀主持,并植树为念。

从一开始,独大就是一个炽热政治课题,而拉曼学院在马华宣布成立高等教育委员会后2个月,即推出学院的宏图,3个月后,拉曼学院正式成立,拉曼如此快速的建校布署,结合当时政治局势的演变,不能说该院的成立与独大无关。

其实,从许启谟当时所签一份文件,即已勾勒出当时两者之间的紧密互动的关系。这份文件是寄给1968年7月16日召开的马华中央代表大会的代表。信中说:“设立独大的建议,对政府是个问题。因为如果任其设立,则与之俱来是非常严重的政治、社会与经济问题……。”

“马华为了反击这个问题而采取这项步骤,实际上只是肩负起政府应负的责任。但是,由于独大是由华人倡议和发动的计划,因此为了对全国和全世界的视听有所交代,很明显的,由马华出面负起这项任务似乎较为得体。”

信中再指出:“在草拟设立一所足以抗衡独大建议的高等学院计划时,我们必须先认请独立大学倡议人对人民提出的所谓目标是什么?姑不论其政治动机。”

无庸置疑,当年拉曼学院的成立,成了抗拒独大的一项武器,马华希望借此减轻所受的压力,并扭转不利的政治局势。

抚今追昔,马华这项策略,虽然对扭转当年马华所处的劣势,无济于事,但它却起了另一作用,拉曼学院的设立,为广大华人学子开辟了一条在国内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

1982年7月6日,独大在联邦法院最后上诉失败后走入历史,而拉曼学院在马华、政府及各界人士支持下茁长壮大,致有今日的规模与成就。拉曼学院及拉曼大学学院现有在籍学生2万8千人,毕业生超过20万人,超过95%是华人。

拉曼学院即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