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与社运人士指出,曾经的敌人巫统与伊斯兰党的非正式联盟就是其中一个例子,这使到人们担心逐步增加的种族与宗教政治,再次大规模涌现。
马来西亚理科大学政治学学者阿茲米尔关注这种政治结盟,并认为目前出现在巫统与伊党间的“邪恶结盟”(unholy alliance)只专注在分裂种族—宗教课题。
对此,他说:“这样只会恶化我们当前所处的政治环境。”
“我们已看到这种策略的影响,穆斯林与非穆斯林的分歧越来越大,加剧了许多马来人的围困,他们的宗教与种族受到非穆斯林的攻击。”
“有一种恐惧与恐吓氛围逐渐渗透,因为一个人的话可以被任意地理解为对宗教与君主制的侮辱。”
值得一提的是,玻璃市宗教司莫哈末阿斯里抨击希盟政府欺凌穆斯林,备受瞩目。
阿斯里以备受争议的伊斯兰宗教司扎基尔奈克助理莫哈末占里,因涉嫌侮辱兴都教神灵而遭到警方逮捕一事为例,指控希盟政府在欺凌穆斯林。
阿斯里的指控获得马来穆斯林为主的巫青团支持,并呼应其关注即伊斯兰在希盟政府下不安全的担忧。
与此同时,计划于本周六在吉隆坡举行的集会主要表达马来人所谓“日益增长的恐惧与孤立感”。
据称,有关集会除了捍卫伊斯兰主权,议程也涵盖威胁伊斯兰主权的课题,如《罗马规约》、《消除一切形式的种族歧视国际公约》(ICERD)、承认统考等。
在此情况下,阿茲米尔坚决认为,希盟政府不能像前朝国阵政府那样玩类似的游戏。
他说:“不能向这些极端保守的民族宗教团体卑躬屈膝(kowtow),也不能允许屈服于绥靖政策(appeasement)。”
“要从分裂的种族—宗教变成更包容和宽容的政治叙事,希盟领袖需要由政治意愿与勇气这么做。”
对于马来人面对围困心态,阿茲米尔认为,如果政府解决马来人所关注的经济问题,导致他们无保障的根本原因,特别是B40群组,就可中止这种心态。
“他们寄望种族—宗教因素来解决困境,而不是真正的根本原因,反过来,他们通过种族—宗教课题发泄他们的沮丧,并找出他们可以归咎的恶魔。”
“经济赋权可缓解贫困人士的痛苦,不止是马来人,也可以对抗当前看来有毒的种族—宗教叙事。”
另一方面,马来亚大学研究研究员傅向红则认为,马来西亚政治人物的悠久历史,各造都把公共问题与政策种族化。
在ICERD与罗马规约遭受阻扰之际,她说,希盟无法签署两项条约等同是维持现状。
但更糟糕的是,她补充:“许多人都认为,尤其是那些支持希盟改革的人士,拒绝这两项公约以安抚右翼马来团体,对马来至上主义者来说过于调和。”
她赞同阿茲米尔的观点,即围困心态可能是右翼马来团体制造恐惧的结果,但是许多城乡人口面对的生计问题却是真实的。
“如果无法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他们很容易地被右翼团体种族化。”
另外,东南亚研究所资深研究员李活安(Lee How-Aun)提醒说,马来人不应该被政治机构操纵的典当,感到不安全、软弱与愤怒。
“我们也必须停止认同支持亲马来社会经济政策只会让‘精英’受惠的观点,他们通过激怒群众来支持这些计划,因此可在对群众影响最小的情况下剥夺。”
他认为,希盟在第14届全国大选的胜利激起了非马来人的期望,以获得更多社会经济的机会,尤其是教育。
被排斥在外的潜在情绪与委屈感受,应该是有效且可理解的,应该受到承认而不是不予考虑。
“我们应该尽可能在教育领域,整合更多基本需求渠道与财政援助,不分种族。”
至于马来亚大学国际战略学邱颖慧(Khoo Ying Hooi)也对种族—宗教表示相同关注,她认为:“这是我国政治长久以来的特征,可惜的是新政府未能改变这种说法。”
她认为,在经历民主转型中,这种情况是非常不健康的。
马来西亚诺丁汉大学政治策略教授查哈伦坦言,巫统和伊党联盟是在绝望下诞生的联盟,并希望通过伊党的更多权力夺回巫统失去的权力。
他说,这个政治策略是致力于在全国多个社区与人民间引起分歧。
一位拒绝透露名字的私人大学讲师说:“我认为我们正在看到坏习惯的回归,例如利用零和言辞赢得选票,而不是转向更进步的政治,并以‘马来西亚族群’作为开端。”
“更重要的是,它可能削弱在民主与优先人权方面取得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