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正在艰难自救 社会主义在顽强探索

•詹得雄•

环顾全球,资本主义正在艰难自救;社会主义在顽强探索;而伊斯兰世界正处在痛苦的转型之中。世界的前途充满着不确定性,此时此刻,我们更要有“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的气度和胸襟,把握好对我有利的时机,勇敢而自信地走向明天

站在2012年岁末,看到的是一个乱的世界。虽然没有发生大的战争,但伊拉克还处在“战争后遗症”中,而阿富汗仍使美国陷入“欲战乏力,欲撤不能”的两难 境地。2010年12月开始的所谓“阿拉伯之春”,现在被人称为“阿拉伯之冬”,不但利比亚、埃及难以平静,叙利亚更是战乱不断。再看看美国为首的西方, 仍未能从经济危机中走出来,“占领华尔街”运动虽然被压下去了,但人们提出的“1%与99%”之间的问题,仍没有答案。

西方世界艰难自救

2007年美国“金融海啸”引发的经济危机,已经过去5年多了,虽然从一些经济指标来看,美国经济似有了缓慢复苏的苗头,但离真正的复苏还远。而欧洲的情况则只能用“糟糕”一词来形容,当地人士普遍认为,明年的欧洲还看不到乐观的迹象。

今年初,美国一些知名学者断言:“资本主义已经从神坛上跌落了下来”,此话并不夸张。近30年来,“历史终结”论曾热闹过一阵,“自由市场加西方多党议会民主”必将普世的预言也风行一时,但很快都在现实面前碰了壁。

年届岁末,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12月10日公布了题为《2030年全球趋势:不一样的世界》的报告,这是四年才出一次、集中了美国16个情报机构和各国学 者看法的一份有分量的政策咨询报告。引人注目的是,在这样一份有官方背景的报告中,美国首次承认:“‘单极世界’时期结束了,从1945年开始的美国强权 下的世界和平局面也在迅速消失。”不过它还预言,到2030年美国还会是“平起平坐者中最拔尖的一个”。

美国是不是在衰落?这是美国学界和政界争论不休的问题。美国不能不承认和接受这样的事实:即一批新兴国家正在崛起,美国实力已今不如昔、力不从心。美国的大战略是竭力维持衰落中的全球霸权,千方百计延缓战略竞争对手的兴起。

正是在这种战略考量下,“战略重心东移”便敲锣打鼓地上演了。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西太平洋和南海骤起大浪,似乎在那里即将发生改变历史走向的惊天动地的 大事。事实真的如此吗?美国吵吵嚷嚷的“航行自由”在那里从来就不是问题。至于岛屿与领海之争,由来已久,中国从来都是顾全大局,一忍再忍。中国即使这样 做了,美国还是出来“拉偏架”,给一些国家暗中鼓劲,唯恐南海不闹争端。

对此美国的一些有识之士大不以为然。他们呼吁:真正的问题是经济!美国经济战略研究所所长克莱德•普雷斯托维茨11月14日在美国《外交》杂志网站上刊文 说:“(美国)主要的现实是,虽然美国影响力的确正在消退,但不是因为缺少军事存在和能力,而是因为贸易逆差似乎无法减少,美国工业仍然没有回归本土,开 发和创新也没有回归。在中国和大多数亚洲地区的教育机构经费呈几何级数增长之际,美国最大的一些教育机构却在削减经费。总之,亚洲人视美国为一个衰落中的 大国,不是因为美国不能打仗,而是因为美国无力竞争。”

兴旺了几百年的资本主义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在探讨病因时,很多人从制度和文化方面寻找根源。美国市场观察网站7月3日发表学者保罗•法雷尔的文章说:“没有道德指南。没有未来眼光。看不到短视的后果。这三种威胁可能导致资本主义和美国一起垮台。”

西亚北非痛苦转型

每个有良知的人都在用同情、担忧又有点无奈的目光,注视着西亚北非的大动荡,祈望那个地区能早点安定下来,老人和孩子不再害怕哭泣。但从目前看来,这简直是一种奢望,原因太复杂了。

按西方的说法,那里的人是在争民主。他们想把那里的变革纳入经典的民主化中去。其实,这场浪潮的远因和近因都同西方有关。中世纪的十字军东征和近代的殖民 统治,在当地人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1948年以色列的建国和随后的扩张,也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这些远因且不多谈,就说说近因吧。

近因是西方的金融投机让这里的穷人吃不饱饭。2008年德意志银行发布了这样一条广告:“您喜欢涨价吗?所有人都在投资基本产品,农业欧元基金可让您从7 种最重要基本农产品的涨价中获利。”弗雷里克•考夫曼在《粮食泡沫:华尔街如何让无数人挨饿并逃脱处罚》一文中说:“粮食历史在1991年进入一个阴暗的 转折点,但没有人对这个时期多加关注。转折点就是高盛决定让我们每天吃的面包成为完美投资产品的那一天。”大阔佬笑曰:“我们买卖小麦,但它是我们永远也 看不见的小麦,这是一种‘头脑游戏’。”据报道正是这种游戏夺走了2.5亿人的口粮。

2010年12月17日在突尼斯,大学毕业的水果小贩穆罕默德•布瓦齐齐因不堪警察凌辱自焚,从而引发了“阿拉伯之春”。死者的姐妹说:“没有人际关系, 没有钱去贿赂的人备受耻辱,现实不允许他们活下去。”这种哭诉凸显了1952年的埃及革命、1958年的伊拉克革命和1969年的利比亚革命等,并没有给 伊斯兰世界带来理想的变革。极少数人暴富而绝大多数人贫穷,正是新变革的土壤。

伊斯兰世界的人们渴望振兴,走出一条实现现代化的新路,但前进的路上困难重重。如何处理好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如何弥合不同教派、不同民族、不同政体之间的分歧?是激进还是渐进?都有待艰难的摸索。

今年9月11日,美国驻利比亚大使等4名美国人在班加西的美国领馆内被打死,引起了全世界的震惊。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12日上午说:“今天许多美国人在 问,实际上我也扪心自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一个我们出力解放的国家、一个被我们从毁灭中拯救出来的城市(班加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此事反映出这个世 界有多么复杂,有多令人迷惑。”这使人想起2001年“9•11”后美国人的那个老问题:“他们为什么恨我们?”

年届岁末,埃及还在为立宪争吵。叙利亚在为谁掌权打仗。一方面联合国特使在调停,另一方面反对派又得武器又得钱。美国已承认反对派为合法代表,这不是明目 张胆地干涉内政吗?这就逼得巴沙尔非打到底不可。阿拉伯的未来,能这样打出来吗?西方那把“民主”的万能钥匙能打开天下一切的锁吗?会不会打开的却是一个 又一个潘多拉盒子?大家只能拭目以待了。

中国影响举世瞩目

历史的发展往往会出人意料。社会主义被多次宣布“死亡”之后,今天不但社会主义思潮卷土重来,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中国,更是让人刮目相看。前面提到的《2030年全球趋势:不一样的世界》报告称“中国是一个关键主题”。

中国的成功被西方看做是“颠覆性的案例”,因为,如果中国成功了,那么西方自认的唯一真理(价值观与民主制度)岂不失去了神圣性?如果别人效仿中国,岂非构成了对西方的威胁?

这种担心并非多余,现在确有不少人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衡量一个社会进步的标准是什么?在中共成功举行十八大后,引发了很多评论。阿联酋联邦国民议会前 议员娜杰拉•阿瓦迪11月14日在《海湾新闻报》上发表了题为《阿拉伯世界应该向中国学习些什么?》的文章。文章说:“在将近200年的时间里,衡量一个 国家进步的标准就是其西方化的能力。今天,中国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这种观念。”

阿根廷新闻社11月20日播发海梅•理查特的文章说:“在被批评缺少自由的中国,人民生活幸福,并不认为需要西方模式的政治。中国人是最务实的民族,今天他们更关注个人福利、致富机会以及实际问题的解决,而非政治体制的彻底改变。”

新加坡总理李显龙9月6日在中共中央党校讲了这么一段话:“在世界舞台上,中国举足轻重,外交活动也非常活跃。中国的战略影响力日益彰显,它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国际的关注,它对外和对内决策,都可能对其他国家造成影响。”

曾有中国人民的老朋友私下对我们说:“也许你们中国人自己都不清楚你们有多强大。”这就提醒我们,我们的一言一行都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从某种意义上讲,这 是好事,人家在乎你,而不像以前那样瞧不起你。同时这又要求我们善于同别人相处。十八大报告讲得很清楚,我们的待人之道是“平等互信、包容互鉴、合作共 赢”。

环顾全球,资本主义正在艰难自救;社会主义在顽强探索;而伊斯兰世界正处在痛苦的转型之中。世界的前途充满着不确定性,此时此刻,我们更要有“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的气度和胸襟,把握好对我有利的时机,勇敢而自信地走向明天。

(《环球视野globalview.cn》第521期,摘自2012年12月27日《参考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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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2013(1)/资本主义正在艰难自救_社会主义在顽强探索.txt · 上一次变更: 2013/02/28 08:26 通过 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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